泪痕扯得我眼角酸涩,我就直盯盯地看着他。
谁也没说话。
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刺痛了我。
“温宥琛,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近乎半天,我都没得到一个答案。
他眼底的奚落让我觉得好讽刺。
我一度认为他爱我爱的要命,毕竟那杀人不眨眼的刀子他都帮我挡了。
直至结婚的第一天,他将我带回了家。
推开的卧房不是新婚洞房,而是粟茗安的房间。
她躺在那里,就像快碎掉的瓷娃娃。
温宥琛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他跪在床前,握着粟茗安的手,轻唤着:“安安,给你带医生了,你这次一定会好的。”
那一刻,我好像是闯进了别人的家里,目睹着心爱之人的生死之恋。
他说:“每个月开工资,请你一定要治好她。”
于是,我这个替身,再也没有了偷偷分享爱的权利,只能日复一日地开药、煎药,照顾着跟我长得很像的那个女孩。
我当然疯过,但是他说:“你忘了我还给你挨过几刀吗?我不要你怎么报恩,只要你把她治好,钱给你,你父母的遗物也给你。”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想找个替身来照顾你的粟茗安是吧。”
我捏紧了被角,把我从前不愿意相信的话全都吐了出来。
“而我就是那个替身,又懂药理,又好欺负,还又……喜欢你。”
温宥琛偏开了头,喉头微滚。
他肯定不想让我说“喜欢”这两个字,在他那里,我没资格。
但我偏偏要说,恶心他,也恶心自己。
“而且,我还跟她有一样的泪痣。”我说着说着就笑了:“那是你最喜欢亲的地方。”
“闭嘴。”温宥琛掀起眼皮,冷冷地打断了我。
他生气了。
因为我戳破了他的心思。
“我父母的遗物是你最后的一张底牌,我一旦不听话,你就会用这种方式圈住我,心甘情愿地受你折磨。”
温宥琛冷笑了一声:“对啊,所以你还想怎么逃?”
我笑了笑,突然想清楚了一切。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爱与不爱。
温宥琛替我还了所有的债,将我从仇人追杀中救出来,那我就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他,让他成为业内年轻有为的中医药研究者,顺便替他照顾他爱的人。
从一开始,都是交易,爱恨情仇在这所有事实面前,微不足道。
如今,他的白月光不像是从前那样卧床不起,而他也有了所有光环。
我们的交易该结束了。
5。
餐桌上,温宥琛和粟茗安早就落座。
“今天的药怎么这么苦?”粟茗安拧着眉,一把推开了碗。
“良药苦口利于病。”温宥琛皱了皱眉,将碗又推了过去,继而软着声音哄她:“一会冷了更苦,先喝吧,一会给你拿个白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