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昱闻心如乱麻,医院里没有沈牧的消息,他的二哥对沈牧的去向闭口不谈,到底是为什么?
葛辉走进来,递了一张纸给他:“你自已看吧。”
主刀医生签字那一行写着葛辉的名字,顾昱闻怒极,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顾景川死死的抱住他,大喊道:“顾昱闻!你别发疯了!沈牧两天前就离世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
“你说什么?”顾昱闻呆呆地转头。
葛辉道:“两天前,沈牧在医院里做了捐肾手术,因为他身体的免疫系统太差,术中被感染了,不治而亡。”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顾昱闻大吼出声,他面容狰狞,双眼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沈牧已经火化了,开有火化证明。”顾景川叹气道:“我和大姐都觉得欠他人情,给他买了个最好的墓地。”
顾昱闻抓住了顾景川的肩膀,语气急切,眼眶控制不出的泛红,表达了他的痛苦:“你们骗我的是不是?二哥,你是骗我的是不是!你说啊!沈牧怎么会死?他最爱惜自已,最怕疼,怎么会舍得换肾,是不是你们逼他?”
“没有人逼他!”葛辉厉声道:“沈牧在体检时,查出来他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你不知道吗?”
顾昱闻被这一句话击穿了脑髓。
他在沈牧最无助的时候被迫离开了他,最后还让沈牧孤独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我不,不相信,我不相信……”顾昱闻的身体仿佛脱力了,他慢慢跪在顾景川脚边,泪流满面。
葛辉道:“他让我给他的伤口缝蝴蝶结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们见面过两次,沈牧偶尔会无意识的自言自语,还会暴饮暴食。他精神状态很不好,你把他带走了,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顾昱闻如鲠在喉,没有办法开口。
仔细一想,沈牧确实很反常,做了很多事,一会儿一个样。不是睡觉的时候想抱着猫,就是非要做菜,做了又只吃几口;偶尔会突然发脾气,然后又沉默;半夜时常会醒着,去阳台发呆,他还以为沈牧是白天睡多了,所以晚上没法入睡。
沈牧一直没有安全感,他明明就在沈牧身边,却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都在将沈牧推向深渊。
“小闻,沈牧抢救时,求生欲望很低,走得很突然,你要节哀。”顾景川道:“我也对不起他,如果不告诉他捐肾的事情,或许现在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的沈牧……谁能把他还给我?”顾昱闻嘶吼着,他还是无法接受。
沈牧有那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不想活了,他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该有多么绝望和难过啊!
顾景川蹲下,对失魂落魄的顾昱闻道:“小闻,我们已经联系上沈牧的同事和朋友了,他们给他下葬的。昨天我和你大姐想着去祭拜他一下,但是他的朋友们不让我们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