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安稳,全县上下干部群众心里也踏实,毕竟两年来都熟悉并适应蓝京的工作节奏,有信心有希望能够取得更大突破、更多成绩。
“至于我,可能……”
黄芊芊嘴角轻扬道,“可能调到东吴某个县城吧,从中原到沿海发达省份难度不小,叔叔说尽最大努力,我爸也跑了好几趟东吴了。”
“你爸到底在哪个警备区?需要保密就别说。”
蓝京忍不说问出压在心头好久的疑问。
她风情万千白了他一眼,转动酒杯道:“现在对蓝哥有啥保密?最大的秘密都给你……他刚刚调到西北大区当副司。令,不过跟地方没什么来往,反不如叔叔说话管用。”
“实话实说,沿海省份工作生活相对安逸些,尤其适合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干部。”
蓝京道。
黄芊芊幽幽叹了口气:“不年轻了,马上也不漂亮了,家人警告说一旦调到东吴就必须结婚生子,安安份份回归家庭,唉。”
蓝京不安道:“那我不是顶风作案么?罪过罪过,我佛慈悲。”
黄芊芊啐了他一口,低声道:“你真有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就应该切实解决大龄单身女青年性生。活问题。”
“那个……也要遵循属地管理原则吧?”蓝京骚着头道。
“真要是属地,当初早被万江洪捉奸拿双了,跨省最安全,”黄芊芊笑道,“所以我要趁现在难得机会尽情地放飞,等到了东吴可能会被看得很紧,没机会溜出来了。”
吃完温馨轻松的晚餐,两人沿着街逛了两个小时,回到宾馆说是早点休息明早黄芊芊要赶飞机,睡到一个被窝厮磨了会儿温度升高,转而烈火熊熊。
许久过后,两人均累得连澡都没洗便沉沉入睡,次日清晨黄芊芊手忙脚乱起床洗漱打扮直奔机场,险些误了航班。
蓝京则与穆川行在酒店自助餐厅见面,边吃边聊比较轻松。
穆川行显然做了精心准备,小平头专门修剪过,平实的黑框眼镜,西装革履还打了领带,眼里闪烁着急切而激昂的情绪。
“穆博士……”
蓝京才说了三个字,穆川行慌忙挥手道:
“请蓝市。长忘了我的学历,从之前在基层体验来看,学校理论知识根本与现实脱节,丝毫派不上用场,我需要以小学生的谦卑接受磨练。”
蓝京暗想这家伙在基层吃了多少瘪子与苦头才说出这样的话,遂温和地笑道:
“川行可不能宣扬知识无用论哦,关键在于学以致用,以前我就读的大学有个笑话——《论衡。案书》曰‘刘子政玩。弄左氏,童仆妻子皆呻。吟之’,按照字面解释翻译为刘子正是个大流氓,玩。弄姓左的妇女,连他家里妻妾、仆人都痛苦地呻。吟,是这样吗?”
穆川行忍不住笑道:“其实玩。弄古义为研习,呻。吟还有一个意思是诵读,左氏指《左氏春秋》,正确译法是刘子正在家认真研习《左氏春秋》,在其熏陶下就连家人也跟着诵读。”
蓝京暗暗竖了个大拇指,这是昨天搜肠刮肚请教了好几位中文系高手挖的个小素材,竟然没难住穆川行,可见文学博士货真价实。
“在这个时候知识不就发挥作用吗?要不然岂不冤枉了勤奋用功的刘子政,”蓝京笑道,“到紫寺后川行打算主攻哪方面?”
按说厅级以下跨省交流干部要听从所在地市。委组织部统筹安排,但穆川行明摆着走省。长段海杰的路子,蓝京觉得有必要事先征求意见。
“科教文卫方面相对熟悉些,不过,”穆川行轻轻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教师是天底下最难打交道的群体。”
蓝京点点头若有所悟,半晌道:
“这样好不好,你第一步先到正策研究室落脚,后面如果愿意在文化、科技等方面施展特长,可以再作调整……我也实话实说,目前市里没有适合的正处职位子,况且定了岗想换就比较为难,不如等一等再做方向性选择。”
“听从蓝市。长安排。”
穆川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