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陈娇娇净手立在小厨房内,细嫩的手指握着宽刀。
火腿是金华运来的,色泽鲜艳,红中带白。
她将火腿精华的上方部位切成薄片,此处肌肉纤维紧致细密,最是鲜嫩。
蛋羹做起来看似简单,却也费心思。
火多一分,老韧。
火少一分,生腥。
想要做得软嫩香滑,须得仔细时间和火候,很是磨人耐心。
端上桌后,昭阳舀一口蛋羹,咸香嫩汁扑卷而来。
她本还准备做做样子,哪怕娇娇做得不好吃,也要做出十分满意。
如今她倒是来不及评判,端着碗就吃。
这架势,哪里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公主殿下。
陈娇娇笑着摇头,转身去拿茶叶。
桌上共摆着四碗蛋羹,昭阳见多出一碗,以为是给侯爷留的,便贴心没招呼吃得正香的喜梅,而是让自己的婢子送去,“见了侯爷,你就说这碗蛋羹是娇娇专门为他做的。”
等陈娇娇烹茶回来,见蛋羹少了一碗,面露疑惑,“喜梅,你这么快就吃完第一碗了?小馋猫,也不怕烫到,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多做了一碗,没人和你抢。”
“奴婢只吃了一碗……”
喜梅面露委屈,“长公主把那碗送去侯爷书房了……以为是您给侯爷做的,刚送走。”
。
凌霄苑,书房内。
黄梨木书架上有市无价的古籍摆放得满满当当。
顾昀琛捧着书卷,对面立着一个站姿慵懒的绯衣少女。
女子高挑,生了一双狐狸似的眼眸,眨眼睛时似有星光闪耀,抱着寒山居士的画卷不松手,“昀琛哥哥,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宝贝了吗!”
顾昀琛表情如常,黑如点漆的眸子铺着一层寒霜,没有给半分眼色。
还是侍卫秦虎看不下去了,“容神医,寒山居士的画就流出三幅,一个藏在皇宫,一个卖到了海外,如今就只剩这幅了。”
容放捧心作痛,嗲声嗲气:“好一个顾昀琛,平时一口个宝贝地叫人家,结果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一幅画你都不愿给人家!”
秦虎面色复杂。
要不是容公子是救了侯爷的神医,还男扮女装扮作侍妾给侯爷治病,单凭他这些腻人的话,就早没命了。
这时,一侍卫走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