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金看她这神情,欲言又止。
“姑奶,你也知道,我在船上辈分最小。”
陈福金老成的叹口气,没办法,事实如此,他委屈巴巴继续道。
“我爹还在我手底下干活,有时候我说话他也不听,我管不了他,气急上火还能拿我揍一顿。”说着还抽出自己手臂露出昨天刚被揍的伤口。
他心想自己收拾不了自家亲爹,有人收拾得了自家亲爹。
“我就由着他,本来想回村找您和村长二太爷主持公道,这不抽不开空回村,那事还挺严重。”
陈念咽口茶水,险些呛着。
所以他刚才吞吞吐吐是想告自家亲爹的状?
自己的直觉也太准了吧!
“我爹他和族里叔叔们一班岗,和我正好岔开,他那一班有一次我去找他没找到人,余六哥还提醒过我,注意船上的事,可我又不知道他说的是啥事。您也知道,他娶了陈家村闺女,有些话做女婿,孙女婿的也不好说。”
陈念点点头,那肯定不是小事,她实在想不通在这船上他爹能做出啥事?
“你爹是赌了还是嫖了?村里有多少人跟着他那一伙?这情况多久了?”
余六和陈福金的班是岔开的,所以余六很可能知道陈福金他爹他们知道啥事。
每个班次为了保证人手是约摸十五人,有两三个人轮流替补,这个班次少就那个班次。
陈福金他爹她印象中是福金媳妇去年生娃,自己当时让他在村里多陪陪媳妇才换的陈福金他爹上的船。
问了现在在岗这一班的情况,有他监督,情况还算可以,没有陈念想得那些事。
“行,我去对面找人问问情况。”
陈家村大船现在还没出发,陈念也不想等,等整理货装好要耽搁大半天时间,她干脆上了附近一搜小渔船。
许久没坐船,她怕晕船提前给自己喂了两颗晕船药。
“客官,我看您是从陈家的船下来的,和陈船长还挺熟悉,您和陈家村啥关系?”
摇船的是个不怕生的小伙子,看陈念虽长得一脸凶相,人还是不错的,试着和她搭话。
他暗想这大婶家条件真好,应该吃了不少肉才能养出这一身腱子肉。
“我路过问他要去对岸多少钱,没谈拢。”
汉子点点头。
“那您坐我船可实惠了,宽敞,不嘈杂,清净,速度也快,他们得要晚上才能出发。”
小船摇啊摇,离岸边越来越远,怕他冷,这年轻船夫还拿个东西给船蓬帘子放下来挡风。
陈念坐在这头也不影响她看风景。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落入水中形成一个个小碎片。
摇船的小伙子一脸羡慕,开始话唠模式。
“真佩服他们陈家村,短短几年就发展这么好,咱们这些小渔船生意都受了一定影响,不过陈家村的船贵,普通人家也坐不起。”
倒也不是普通人坐不起,陈家村为了不影响周围这些渔船生意,大部分不接散客拉人,即便是拉人也是按照客运价钱2倍收取。
因而普通散客第一选择还是这些小渔船,大件运送才是陈家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