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慈宁宫出来,脸上也如同迟羡羽一般,一脸灰败。
“令嫔已死,迟非晚也已过境,抢不了太子的位置,你为何还要对迟非晚赶尽杀绝!”
“皇后,放弃你那没来由的嫉妒心,不要再做这些蠢事!”
太后的斥责像一柄柄刀,狠狠刺进她胸口。
她只是想求太后娘娘去向陛下说情,只是这样,也是做蠢事吗?
嫉妒?
她堂堂中宫皇后,需要嫉妒一个死人?
皇后仰起头,今夜风大,墨黑色的夜空繁星点点,一尾银钩月高高挂着,仿佛映照出她愤怒扭曲的脸。
皇后前脚离开慈宁宫,陛下便赶至知,一进入殿中,陛下先告罪。
太后摆了摆手,直说自己老了,觉不多,算不得打扰。
“陛下,方才皇后来过。”太后开门见山,她心里清楚,陛下深夜至此,怕也是为了那一件事。
“母后圣裁,朕并非厌弃了羽儿,只是他实在太过猖狂,看睿王不顺眼,便处处使绊子,这般小心眼儿,日后如何担当大任?”
“反倒是睿王,虽只比羽儿年长一岁,却处事果断办事稳妥,处处用不着真操心。”
一说起睿王,陛下没了节制,夸赞不止,等他回过神来,就见太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一切尽在眼中的坦然。
皇帝沉默。
“陛下,睿王已过继给长公主,打从那日起,你就不该对他寄予厚望。”
虽然拒绝了皇后,也斥责了她,可打从心底里,皇帝的这几个皇子里,她还是更看重迟羡羽的。
终究嫡子才是正统。
“陛下,皇后终究是皇后,莫要冷淡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母后,朕都明白。”
“陛下冰雪聪明,一点就通,想来也不用哀家这个老婆子再多嘱咐了,时候不早了,陛下快回去休息吧。”
从慈宁宫离去,本该回到天禄阁的皇帝转道去到了慈宁宫。
皇后仍未入睡,披散着头发坐在床头。
店外传来嘈杂声,喜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眼珠子亮亮的道:“皇后娘娘,陛下来了。”
自从新妃入宫,陛下也就只在初一十五象征性地来天禧宫做生意做,以昭示中宫之尊贵。
皇后娘娘做人再不受宠,却也是皇帝发妻,后宫之主,谁也不得怠慢。
因着皇帝愿意给皇后这份尊贵,在陛下面前,皇后也向来是听话的,温柔小意的,奉他为主。
皇后立即起身,这要亲自将陛下迎进来,殿门推开,皇帝带着一身风雪踏了进来。
不知何时外头竟下起了雪,大片的雪花落在龙袍上,皇后见状急了起来:“陛下怎的这个时候来了,底下伺候的人太不尽心,怎能叫着您淋了雪。”
一边埋怨着,皇后一边朝苏公公飞去眼刀。
苏公公缩了缩脖子,他也难,本来雪起之前,他们就能回到天禄阁,谁知陛下突然要来皇后宫里头,可不就赶上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