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妈这么理直气壮,方妈难以置信,以及老夫人一脸欲言又止——恐怕,老夫人这里真的没有袁妈的卖身契!
原本袁妈就不是侯府的老人!
是老夫人后来带回侯府中的!
袁妈专职照顾老夫人,哄老夫人开心,所以,所有人都以为贺妈的卖身契在老夫人这处!
看着老夫人吱唔不清得模样,贺妈都头疼了!
老夫人是真不让人省心!
果然,老夫人自己心里都咯噔一下,心想,糟糕!
坏了!
袁妈这处也朝容连渠理直气壮吼道,“松开!”
方才的接连转折,正看得容连渠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且,袁妈这些年虽然在侯府养尊处优的,但之前在村里也是下过田地的,做的都是力气活儿,冷不丁上来这么一股劲儿,也逢着容连渠没留意,竟然被袁妈这么忽然挣脱开了。
挣脱开的袁妈笑得要有多张狂便有多张狂,“你们怎么不问问老夫人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说同我是好姐妹,不是什么主仆,所以不要卖身契!我呀,就是在侯府领着月银的自由身。老夫人当时不是一幅慷慨施舍的做派吗?说来我还真要多谢老夫人的慷慨大方才是!”
“你!你!”
老夫人原本就嘴瓢!
眼下更是被袁妈特意气倒!顿时嘴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妈太了解她!
方妈和贺妈眼尖,赶紧上前扶着老夫人!
老夫人一股火气压在心口,不断重复着,“你这黑心的贱婢!是你说家乡遭逢饥荒,活不下去了,大儿子也死了!说看到我,让我拉你一把,你说你要投奔我,说卖身给侯府,只要给剩下的家人一口饱饭!我!我……结果你倒打一耙!”
老夫人都恨自己这张嘴没有袁妈利索!
“倒打一耙?”袁妈笑得歇斯底里,“明明我们是同村人,从小就喜欢相互比!你是真的帮我吗?我说给你为奴为婢,你就真信了!你使唤我的时候,让我给你捏背的时候,让我给你攒罗牌局,使那些小心思的时候,哪会想过我不是这府里的下人!我是自由身!凭什么你做侯府老夫人,你高人一等,我连你身边丫鬟婆子的脸色都要看!所有人都说我阿谀奉承,对你谄媚,但你自己不清楚吗!分明是你自己好吃懒做!想当甩手掌柜,还不放府库的钥匙给夫人,还喜欢赌!”
屋中:“!!!”
再说下去,老夫人的老底都要被揭了!
阮陶忽然开口,“你说你是自由身是吧?”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袁妈那翻惊天动地的话里!
忽然听夫人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袁妈这处到了夫人这处!
没办法!
夫人每次开口,杀伤力都极大!
和老夫人的嘴瓢完全不同!
明明有理,老夫人应是被袁妈的气场给压制下去了!
于是无论容连渠也好,贺妈也好,甚至包括方妈,都有点期待夫人快来当老夫人的嘴替!
“容连渠。”
容连渠:“???”
容连渠恼火,又叫他!
又双叒叕叫他!
旁人都看着,容连渠硬着头皮,“夫人。”
“自由身,在别人家行偷盗是什么罪?哦,对了,是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