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做事永远信奉“铁腕政策”——不服的话,我就削你;削你一顿还不服的话,宁可削死你也别想跟我臭嘚瑟。
胡玄舟狠狠美化了强拆队的人。刘钰当即被他说服了,直接拨通张勋可电话:“你认不认识干拆迁的?最好是那种……专门负责对付钉子户的。”
张勋可嘶气哈气琢磨半天,灵光一闪,嗷地喊道:“哎,别说,还真认识!我爸有个小兄弟,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我得叫老叔——”
刘钰果断切掉电话,转头把手机丢在床上,根本不给他絮叨的机会。
同一时间,胡玄舟抽完最后一口烟淡淡笑了,语气有些轻快道:“看来弟马当真很讨厌张家小子,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咱俩悄悄地说,我不跟小四教主讲。”
他突然问及这样私密的事情,刘钰想控制大脑不去描绘那张妖冶脸蛋都来不及了。
那天迎着漫天纸灰旋风满脸杀气的胡肆临清晰跃出脑海,连带着勾起她当时隐约听到心底发出诵经声的回忆,统统被胡玄舟感知到了。
纵使刘钰快速排空大脑,不断重复自己只是讨厌欺负过她的张勋可,现在殷勤献的令她反胃,胡玄舟唏嘘的叹息却让她整颗心泛起抹不平的涟漪。
刘钰下意识去摸烟盒。
烟摸出来一半,胡玄舟竟操控她的手将其原封不动塞回原有的位置。
离身前,他状似无意提醒:“弟马,没香客来就别抽烟了。虽说我门自会将有害物质替你化解掉,可人要懂得自制。”
“嗯呢,我明白。”刘钰轻声说。
但胡玄舟已经离开了,走的毫不拖泥带水,仍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说得容易,能真正改掉陋习是需要下很大决心的。
假如她还是小时候不谙世事的刘玉,假如爷爷活的再久一些,假如她不是24岁顶香带仙的刘钰,她本可以和其他女孩一样,不需要承受注定的命运平平安安长大。
或许早遇到能够和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让她放肆动情一场。
哪怕分手伤情也不要紧,至少她拥有过曾经羡慕不已的人生经历;至少……不会在胡肆临离开的日夜里,内心甚觉寂寥,还得不停自我催眠——
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她是战战兢兢的信徒。
一个在天边,一个在地上,云与泥的差别,她不该觊觎什么的,那只是可笑的妄念。
但她做不到。
自从目睹过他的真容,那张脸仿佛刻在了她dna里。
刘钰自认不是花痴,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和他有过很深的交情,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且绝对不是幼年时的似曾相识。
那种感觉,仿佛是上辈子留下来的。
每每想起,令她内心压抑沉重,怎么克制都绕不过心里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