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中骤然被柔软和酸涩填满,他明明已经告诉自己,奚迟是他弟弟的前男友,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
霍以辞轻叹了一口气,走出来语气温润地唤道:“奶糖?”
并没有小猫咪喵喵叫着回应他,他眉心收紧,在两层楼中上下搜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布偶猫的身影。
霍以辞立即将手机开机,还未找出附近宠物店的电话,一条消息跳了进来。
是奚迟发的,点开时他的心跳倏地一乱。
【你在家吗?奶糖又跑丢了,现在在我这里。】
抉择期
从惊诧中回过神来,霍以辞立即回复道:【太好了,她又给你添麻烦了。】
奚迟收到回复时正靠在床头,手中摊开着那本绿色封皮的《叶芝诗选》。
他绝对不是想要读那个人送给他的诗,只是想搜寻一下对方是否在里面留下了什么线索而已。
可惜从头翻到尾,也没有看到特别之处,他松开压在纸页上的手指,随着惯性纸张刷拉拉地掀回了扉页。
眼前又映入了那力透纸背的几句手抄诗,奚迟不知为何,直觉这几行字是对方用从他白大褂里拿走的那支钢笔写下的。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指间握着他的笔,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在纸上缓缓留下字迹的场景。
目光同时扫过了那行[不可侵犯的玫瑰……],奚迟啪地一声把书皮合上了,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这个危险人格所做所为,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畴,黑掉监控潜入医院、授意别人制造车祸、甚至曾经想要对他继父下手……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抓到”了对方,他该怎么办?
突然,他放在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点开看到了那个手绘的猫咪侧脸头像,奚迟心里生出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从奶糖被送到他家里的时候,他就有种预感,下一个出现的人格会是霍以辞。
他有一丝担忧,那个人操纵人格切换竟到了如此得心应手的地步。
更多的情绪是放松,奚迟想到霍以辞眉间眼角的温润笑意,紧绷的后背也松懈下来,他回复道:
【没有麻烦,她让我心情变好了很多。】
他觉得霍以辞肯定很担心奶糖,于是把床头灯调亮了些,给趴在自己身边枕头上呼呼大睡的奶糖顺了顺毛,然后对着布偶猫拍了张照发过去。
霍以辞点开照片时眼睛弯了起来,眼里漾开暖意。
布偶猫眯着眼睛睡得四仰八叉的,光是看都知道现在有多舒服惬意,他觉得奶糖跟奚迟在一起一定开心得不行,说不定已经不想回来了。
看着看着,他嘴角的笑却微微僵了,奶糖睡的地方显然是奚迟的床,蓬松的长毛陷在米白色的床单里,而照片边缘床垫微微凹陷了下去,也许是拍照时奚迟的手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