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着官二,官二露着牙花,走到他身侧接过了背篓。
“你快些回去拿热水烫烫手,我出门前嫂子在炉灶里温着水。”
沈逸舔了舔干巴巴的唇,还没吐出一个字来,官二就把腰上系着的水囊递到眼前。
“喝吧,温的,入口刚合适。”
沈逸也不扭捏,拿过来就喝了一大口,是有点渴了。
官二看着看着耳朵尖就红了,这怎么还对着口喝呢,要不是家里就两个水囊,他真的很想私藏起来,谁也不给,只给逸哥儿和自己用。
沈逸奇怪得看了一眼脸色莫名的官二,就摆摆手加快步伐走了。
官二在心里闷笑,不小心踢到雪盖住的一块石子,大拇指都麻了,气温低了,走了好几步了大拇指才开始热辣辣的痛起来。
午时过半那老光棍才用手指甲抠着牙缝,从沈安那儿走出来,一脸□□,想来又是背着沈安揩油得了手。
沈安媳妇儿终于忍着嫌弃把这瘟神盼走了,这才有心思打开那个油纸口袋,看到亮白的一大坨油纸,笑的眼睛都弯起来,闻上一闻确定是羊油惊讶得叹出一声“呀!”这出手算是大方了,想来老天是不长眼的,她汉子长得好瞧身板结实,竟还没个老光棍有用,沈安可整不来这东西。
老光棍当然舍得了,不拿点好东西迷那两口子的眼,怎么能答应帮他把沈逸送到他炕上呢。
午时饭前。
沈安坐在条凳上,看这个老光棍淫邪得盯着他媳妇儿胸前身后看个不停,迟迟不说来意,正准备掏家伙打瘸腿轰出去的时候。
坐在板凳上的老光棍从衣襟里掏出一粒银子,漏了漏白,就又塞回去。
“我就不绕弯子了,你把你家逸哥儿嫁我,我能出半钱银子加一头大公羊的聘。”
沈安眼睛亮了亮,沈安媳妇儿也惊得张了张嘴。
“我呸,你都能当逸哥儿爷爷了,想什么美事儿,从哪来回哪去,我当没听过。”
沈安媳妇儿瘪瘪嘴,寻思着不搭话头也好,这老不羞一看就不是好的,谁知道成了亲戚后会不会三不五时登上门来轻薄她,这么一想就不觉得那半钱银子眼馋了。
“虽然逸哥儿好看是出了名的,可别忘了他住在外男家,都不知是不是早破了身子,除了我还有谁敢以妻相娶?别不是早做了别人通房,卑贱不堪。”老光棍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越发憎恨那个没能得手的傍晚,本来可以是块儿完璧下口。
“他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皆亡,长兄如父,他的婚事自是我做主。那官家的要是敢如此下作我自去找村长评理。”
“自是你做主,我这聘礼还不够丰,那什么官家可不会像我这般下重聘。”
沈安当然眼馋银子,但是这事儿不好应,一来容易被诟病,二来怕沈逸跟他拼命,再一个他名声无所谓他膝下可还有两小汉子将来也是要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