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珈凯激情演说的时候,后脖颈突然被钳制住,是陈瑞成。陈瑞成警告道:“别在背后嚼黎勇的舌根,小心他听见把你派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就在黎勇训完丰林虎不久,他接到了国家警务厅打来的电话,说是走访组在明天一早就会到达镇北市,要局里做好迎接准备。黎勇挂断电话后瞬间变脸,骂道:“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你知道这次来视察咱们的领导是谁吗?”方才来送文件的江华问。
黎勇此时正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在微信群里发消息,让没案子的警员都去打扫卫生,随口回了一句:“管他是谁,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是你同学,江飞熊。”江华压低了声音说道。
所谓江飞熊,是黎勇大学同窗,虽然名字起的如此宏伟,但实际上是个瘦高的男人,常年架着一副圆眼镜,六百度的镜片都挡不住他眼里冒出来的精光。
原本镇北市公安局局长这个位子应该是江飞熊的,但他嫌工作累,职位又不高,便“拱手”让给了黎勇,自己仗着税务局老丈人的背景踏进了国家警务厅领导办公室,一坐就是五六年。而学生时期黎勇和江飞熊就不对付,这件事一出彻底相看两生厌。
黎勇嫌弃江飞熊满肚子算计不配从警,江飞熊嫌弃黎勇脾气不好,对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这次江飞熊作为走访组组长来镇北市,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刚被江华派遣去搬花盆的崔前程刚抱着一盆君子兰走进大门就迎面与拎着法医箱神色匆匆的秦天擦肩而过。崔前程把花盆撂在地上,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一把汗,疑惑道:“秦法医怎么这么着急?”
“第三个死者出现了。”韩荔彤走过来,低声说了一句,“案子没进展,上头又要来视察,丰队他们压力太大了。”
走访组将会在下午三点到达,午饭刚过江华就组织着局里的青壮年开始铺红毯。黎筱泷一边滚着红毯一边小声抱怨:“不知道的以为来到戛纳了。”
旁边的张珈凯也在和王思睿插科打诨:“王三,你说这么长的红毯够不够给咱们全警局一人做一条红裤衩。”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一会我鼓掌你们就跟着一起鼓掌,然后说‘欢迎领导前来视察’。”江华站在台阶上不放心地嘱咐着,“精神一定要饱满!展现我们镇北市公安局青年警员的朝气!”
很快,三辆黑色的轿车就从远处缓缓驶来,黎勇也在江华好言好语的劝导之下挂上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江华见江飞熊下车,立马上前敬礼握手外加嘘寒问暖:“江科长,欢迎莅临我市视察,一路劳顿辛苦了。”
“哪里哪里,不辛苦。”江飞熊客套着,看向众人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些高位者的藐视。他扫视过众人,最终走向了黎勇,说,“老黎啊,好久不见。”
黎勇睨了一眼江飞熊,碍于有人拍照,只得装作热情地寒暄:“是啊,好久不见了,您今天能来我们这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象征性地拍过合照之后,江飞熊就被簇拥着去了会议室,黎勇作为局长跟在江飞熊身侧介绍引路,心里只觉得憋屈极了。
晚饭时间,重案组难得都来了食堂。几人打好饭菜后坐在同一张长桌,刚落座没吃多久,刑警队便也来了,丰林虎坐到陈瑞成旁边,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虎哥,没进展?”陈瑞成问道。
“帮忙。”丰林虎说着把文件夹扔到桌子当中。陈瑞成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深知以陈瑞成的性格必然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好说。”陈瑞成回答。其实他早就想着手调查了,但是之前转接案子没成功,他也不好意思抢刑警队的案子,但现在丰林虎都开口了,也正顺了他的心意。
案子到现在已经出现了三个死者,刑警队调查后发现死者除了都是年轻女性外,性格、兴趣、工作都没有任何交集。
“情杀仇杀侵财都可以排除,难道是无差别杀人?”黎筱泷转着水笔看着白板上的关系图皱起了眉,疑惑道。
“他沉寂了六年,再出现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陈瑞成双手交叉抵在额头,喃喃道。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当年混乱的记忆。
“成哥,你就这么确定他就是六年前的那个凶手?”张珈凯合上手里的材料,问。
“直觉告诉我就是他。”陈瑞成看着现场照片,目光坚定道。
这时,王思睿查询到了有用的信息,他汇总海量的资料之后又进行了关系人筛选,终于找到了和三名死者都有联系的人。
陆浩歧,34岁,镇北市某外贸公司职员,曾为第一位死者的英语家教,第二位死者同事,第三位死者网友。随后,陈瑞成将相关线索发给了丰林虎,让其对陆浩歧的行动轨迹进行调查,毕竟重案组现在是背着黎勇在协助刑警队调查这个案子,一旦被发现很可能被处分和通报,所以他们只能进行相关资料的调查,具体还是需要交由丰林虎落实。
陈惨遭陷害
第二天一早,韩荔彤在法医办公室遇到了秦天,两人各自拿着杯子走到了茶水间,边喝着提神的咖啡边聊着。秦天主动讲起了案件的最新进展:“陆浩歧的确有作案时间,查了天眼发现案发前后他也确实到过几名受害人家附近,可是并没有直接视频能证实他进入过现场。”
“怎么不把他传唤回来问问?”韩荔彤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悠闲地摇着杯中的热咖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