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抱臂。
阿谀,批评。
压抑不堪。
夏日的蝉鸣绞进悠扬的乐声里,弓弦缠住它的身体,将它搅的粉碎。
孩童成为少女,少女变成女人,月亮一如既往的挂在窗前,池浅再没有从时今澜的脸上看到笑容,她也逐渐变成了池浅熟悉的样子。
没有喘息,没有假期。
他要求她必须是完美的,不能有一点错误,像个人形机器。
池浅从没见过这样冷漠的家庭环境,充满了利益算计,连祖孙的感情也要用价值衡量。
也只有时今澜身边的那个一直跟她长大的佣人阿姨会端着水杯,在凌晨心疼的看着她。
或许这就是她的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温暖吧。
“……!”
漆黑的画面骤然被点亮,池浅极其不适的闭紧了眼睛。
等她适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好像进到了时今澜的家里,那个刚刚被她认可的阿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
靠。
池浅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包毒药。
时今澜身边还有没有靠谱的人!
“不要。”
池浅看着阿姨盛好下好毒的汤放到时今澜面前,急迫的伸出手去扣住时今澜的手。
可她只是一个故事的旁观者。
就算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故事的结局。
一种无力感从池浅手中扩散开来,她满眼着急,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时今澜喝下了那完汤。
风声骤然尖锐起来,叫嚣着拍打着窗户,吹垮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庄园。
狂风将人的长发吹得凌乱,池浅视线里的画面忽然变换,她这个透明的阿飘为了不被吹跑,紧紧抱住一棵树,一侧的视线里是被逼到断崖的时今澜。
呜呜泱泱的一群人将唯一的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从小到大照顾时今澜的阿姨就站在为首的男人身后,眼睁睁的看时今澜去死。
“小澜,不要跑了,只要你来叔叔这边,叔叔什么都会给你。”时承说着,向时今澜伸出手。
呸,冠冕堂皇的狗男人!
池浅啐了男人一口,担心的看向时今澜。
逃亡让她有些狼狈,冷漠的脸上沾着灰扑扑的尘土,凌乱的长发下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写着恨意,写着不甘,唯独没有绝望。
“呵。”
风声叫嚣中,池浅忽的听到很轻的一声笑。
她心里莫名一紧,再看向时今澜时,就看到她转身跳了下去。
这种决绝,透着轻蔑与不屑。
“时今澜!不要!”
池浅喊着,下意识的想去拉时今澜。
这太危险了,她会因此失去她的腿,她会一辈子都要握着一根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