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莱抬腿起身,一举一动尽是优雅。
神代玲收拾好心情,和她回到客厅,奶奶和拖内鲁夫人像是谈拢了什么生意一般,见到她们回来后开始询问孩子们的交谈。
这对神代玲来说很是煎熬,几乎如坐针毡般应付过去,才等到午饭时间。
这期间奶奶就神代玲的穿着批判了一句,让神代玲意识到不是奶奶不说,很可能等客人一走,她就会迎来一顿教育。
果然,拖内鲁母女一离开,奶奶就卸下了笑容,有些嫌弃地看着神代玲的t恤。
“在外面呆得都忘了该怎么穿衣服吗?看看你这穿的什么。”奶奶不满地扯了扯神代玲的衣服。
“穿着舒服嘛。”神代玲弱弱反驳。
奶奶横了神代玲一眼,“难不成这几年你丈夫都不说你吗?那他可真是不负责!”
这和那个死了的人有什么关系啊,神代玲扯着嘴角,“他都不怎么回家。”
奶奶有些不争气地瞪着神代玲,“丈夫不回家你还说得出口。”
神代玲:“这不他都不在了嘛。”
发觉今天神代玲一直在顶嘴,奶奶瞪圆了眼睛,“你现在真是,越大越爱和我对着干。”
“奶奶说你还会害你吗?这都是为了你好。”
神代玲不敢再开腔了,只好点头应和时不时嗯一两声,她早在高中练就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神功,完全没怎么听进去奶奶的话。
“好了,你不容易回来一趟,奶奶也不是念叨,只是提醒你,不然谁会说呀。”
奶奶理着神代玲的头发,“诶?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怪不得我说不对劲,这样多难看,女孩子就该留着长头发才会有男人喜欢。”
神代玲:“……”这么久了才发现吗,她还以为会被第一句批评呢。
接下来的话题又围绕着,神代玲不该剪头发展开。
就这样说了大概好多个神代玲身上的缺点,奶奶才停下来,“哎,可怜的孩子,奶奶许久没见你了,之前挑选的那个丈夫不合格,竟然身体有病,奶奶后面会好好注意这点。”
刚想敷衍过去的神代玲嗯嗯啊啊还没开头,就捕捉到了重点。
“后面”,这意思她还得嫁人啊。
神代玲这下坐不住了,“我应该不会再结婚了,已经体验过那样的生活不想再来第二次。”
然而这次奶奶却有些生气,“说什么胡话呢!你爸爸就你一个女儿,你不结婚家里继承给谁?”
“不是我说你,这结婚几年都没有怀孕,是不是身体出现了毛病,该早些时候去看,早治疗早康复,以免以后遭罪。”
神代玲忍不了了,“没怀孕不是更好?我要还带着个孩子,岂不是更难嫁人?!”
带着些怨气,神代玲起身离开别墅,她也就气上头了,直接就近找了个酒吧。
虽然早就知道奶奶的观念,神代玲也试着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不听就好,但那些话终究会进入她的耳朵。
再怎么风轻云淡,也会心里难受痛苦。
今天神代玲和伊克莱聊完以后,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是不是奶奶又开始在给她选联姻对象。
直到奶奶真的说出口时,神代玲顿时怒火中烧,她想着自己从小被奶奶带大,怎么说也有感情。
然而让刚丧夫的孙女再次嫁人,连上一个去世三个月都没到,神代玲终于意识到了,奶奶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否则不会不顾她的意愿。
“把你们这里最贵度数最高的酒通通给我上来!”神代玲狠狠对侍者说,表情凶恶地要把他吃掉一般。
侍者开心地拿酒去了。
神代玲越想越难过,一瓶瓶灌着自己,她没少喝过酒,但今天这样毫无限制地喝还是第一次。
因此等到第三瓶时,神代玲头朝下倒后,守在一旁的侍者很有职业操守地用手挡了下,熟悉地拿出神代玲的手机拨通了最近一个联系人。
正是不怎么用网络软件,发来消息询问的禅院甚尔。
“喂,你好,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禅院甚尔蹭地坐起来,“你谁?”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sp酒吧的营业员,手机主人喝醉了,可以来接一下她吗?”侍者不动声色回答。
听到回答后,禅院甚尔握住店门把手拿出钥匙,“把地址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