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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实力至上（第3页）

“是啊，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①一国之民生、经济如何，到市场里走一走，了解下物价就行了。而且这里虽然人多眼杂，但也最好打听消息，城里最近有什么大事，一问便知。”

裴贺有几分动容：“原来无论南北，大家都过得是一样的日子。”

“毕竟百年前还是四海为一家，虽说各地有各地的习俗，但最基本的衣食住行，总没有太大的差别。”

裴贺没有接话，像是在想什么，谢宜瑶便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去。东市是京城几个大市中管理最严格也最有秩序的，许多坐商其实都有点背景，那些小摊小贩没点手段和资产，也很难在这里生存。

却说此时三人走到买布的商铺之间，谢宜瑶突然看到了个熟人，第一眼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走近一看才敢确认，真的是余家老太太！

两年前的冬天，谢宜瑶在街上见遇到老太太，给了她几两银子。没想到老太太现在居然在东市行商，还做得非常有起色。

“阿婆，好久不见。”

谢宜瑶上前打招呼，余家老太太立刻认出她来，虽说老太太有些糊涂，但也知道最要紧的事，因此也没把她的身份说出来。

“娘子难得来一趟，老妇店上的布随便挑。”

谢宜瑶没有谢绝她的好意，打算认认真真地挑匹布。

“黄妪，熟人啊？”旁边的店家寒暄道。

“是帮过老妇我的贵人哟……”

谢宜瑶向来敏锐，道：“原来阿婆姓黄。”

“哎，如今老妇身边一个姓余的都没有了，不用给别人说我是余家人咯。”

谢宜瑶问：“阿婆现在是一个人过吗？”

黄妪缓缓道来：“本来打算过继个儿子过来，后来一想，人家有自己的父母的，怎么会认我呢？便打算就先这么过下去，后来在街上遇到个乞儿，说他家里人都死绝了，我就把他收养过来，跟着自己姓黄，左右不过是多张吃饭的嘴，也是多了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他平日里还能给我干点活哩。”

“那阿婆也可安享晚年了。”

黄妪皱了皱眉：“哪里，那小兔崽子可不省心了，这不，今天早上还跟我闹呢，说想读书。”

裴贺插了一嘴：“阿婆，想读书不是什么坏事。”话一说完就后悔了，果不其然，被谢宜瑶瞪了一眼。

“纸墨不都要钱，我们家哪里负担得起哟。”

谢宜瑶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和黄妪聊起了最近的肉米价格等家常琐碎之事，聊得尽兴后方才道别，带着一匹布走了。

三人准备往回走，裴贺突然停住了脚步。谢宜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刑场。

官府在市场中公开处刑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是一种权力上的威慑。普通百姓日常生活中很难切身体会到帝王的统治，而这种在人流密集的市场行刑是最直观的方法之一。

“怎么，北边不会用刑于市么？”

裴贺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好奇，这些商人就在刑场边上行商，不觉得骇人吗？”

旁边一个路人插嘴说道：“这位郎君所言差矣，那些受刑之人都是大奸大恶的罪人，他们受死，我们拍手称快还来不记得呢？怎么会觉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