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赵诚,与宣王合谋侵吞国库,贪污受贿,意图谋害朝廷官员,数罪并罚,被判秋后问斩,家眷流放。
宣王多出一项在京中豢养死士的罪名,贬为庶人,关进宗人府。
而我因检举有功,大义灭亲,加上朝中有太子暗中安排的人求情,获得了赦免,特封为安宁乡主。
行刑前一夜,我到天牢里去探望赵诚。
狱中光线昏暗,赵诚头散乱着,委顿在地上,身上滚了不少灰土草屑,见到我,他扑上来抓住铁栏,眼里透出癫狂希冀和急切:
“夫人?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太子,永安公主,姚司辰,你去求他们,求他们来救我出去啊!”
“我母亲和妹妹都被流放了,没有人能再欺负你,等我出去,好好跟你过日子……”
“赵诚,我是来跟你和离的。”
在赵诚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依旧语调平静:
“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部都知道。你一开始娶我,不过就是想借我娘家的力量往上爬,但我哥哥不喜你,不愿为你仕途助力,你就暗示沈氏磋磨我,想占我的嫁妆,又纵容赵晚鸳纠缠我哥哥,想让我从中调停,跟哥哥反目,好让我更加依赖你,甘心被你赵家敲骨吸髓。”
“等我没有价值了,再把我一脚踢开。”
赵诚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跌跌撞撞的后退,随即狂笑起来:
“所以你就这样报复我?你做梦,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我学着他循循善诱的语气:
“夫君,我这是为你好啊,死前跟妻和离,还她个自由身,也许后世还能为人称道痴情种呢。”
“我不会签的,姚蓁蓁!我死了也要你给我守寡!”
“没关系,按手印,也是一样的。”
我拍拍手,远处走来两个狱卒打扮的人,打开牢门,把赵诚按倒在地,划开了他的手指。
赵诚的哀嚎声中,我拉着那根手指按了在文书上,赵诚挣扎着咒骂:
“哈哈,你疯了,姚蓁蓁……乡主又怎么样,没人会要一个嫁过人,背叛自己夫婿的女人。”
我收好和离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饱读诗书,也曾是少年英才,最终心里惦记的就只有这点男女之事吗?”
“赵诚,你真可悲。”
然后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五年后。
“娘!明淑又欺负我!”
刚进院子,就见文睿朝我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哭的冒了鼻涕泡。
我头大如斗,早知今日,我就不从小叮嘱他要让着妹妹了。
我伸手抱起胖团团的文睿,给他抹去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