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居的顶层雅室。其帘幕可依个人喜好或揭起或垂下。陶湘玉所处的3号间,帘幕并未垂落,以此获得更为开阔的观赏视角。蔡东家一行人,此刻正沉浸在东篱居雅致的包厢内,聆听着戏曲的韵律,他们选择的是3号间斜对面的8号间。这世界还真是小。蔡东家一个不经意间,视线穿过了人群的缝隙,就发现了端坐在斜方的陶湘玉。陶湘玉的面相并不算出挑,却总有一股力量,让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流连忘返。于是,他只得在心中自我安抚,大概是被陶湘玉的才华所吸引。蔡家二堂弟发现了端倪,明知故问地调侃道:“大堂兄,你在看啥呢?”蔡东家急忙撤回自己的视线,回答道:“没什么,只是随意观望而已。”蔡家三堂弟与二堂弟交换了一个眼神,建议道:“大堂兄,自嫂夫人离世后,你孤身已久,是否考虑过续弦再觅良缘?”蔡东家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悦:“这是什么话,我才不想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后娘。”蔡家二堂弟轻声道:“这陶氏是个有才之妇,定能成为你的贤内助。我相信堂嫂在天之灵,也定会同意这门亲事。”蔡家三堂弟,附和道:“是啊,几个侄子自幼丧母,实在可怜。且日后他们的婚事,也需有位贤妻良母来主持。”“暂且不提这个事!”蔡东家摆了摆手:“那些没有续弦的人家,日子还不是照样过。”蔡家三堂弟无奈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堂兄对堂嫂的执着,还真是丝毫未减。”蔡东家淡淡地回应道:“行了,大伙先看戏吧。”夜色渐浓,星光点点。陶湘玉母子7人看完戏,已近宵禁时分。匆忙与任掌柜道别后,便急忙前往云间阁的宿处休憩。国富意犹未尽的回忆道:“阿娘,我回陶家的这些天,每晚听您讲一百零一夜的故事,原本以为够精彩的。没想到,当这些故事被搬上戏台之后,更加令人惊艳了。”陶湘玉笑着回答:“的确如此。比起仅用耳朵聆听,亲眼目睹所带来的震撼和感动要深刻得多。”三丫一脸陶醉接着说:“阿娘,万万没想到,原来有钱人的日子可以如此丰富多彩呀。”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她绝对无法置信,富人的生活可以这般逍遥快活。做什么都有人伺候,唯一的烦恼就是去哪里找乐子。陶湘玉捏了捏三女儿的鼻尖:“这才哪到哪,咱们还没去潭州府呢,那里才是世间繁华百态。”看来孩子们昨天的收获真不少。适量的物质满足,才能使孩子们的内心更为健康富足。她的内心深处,为孩子们在成长中,能够切身感受到的幸福感而自豪。五丫双手捧着脸摇头晃脑,说道:“真是不敢想象,潭洲府会有多么热闹呀。”陶湘玉投出一颗定心丸:“相信阿娘,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去府城见识更广阔的世面。”听到这番话,孩子们心中都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期待。隔天,晨曦初照。陶湘玉从梦中缓缓苏醒,发现孩子们已经将行李整理得井井有条。昨日她褪下的那件丝绸华服。已被大丫小心翼翼地收纳,取而代之的是她平日所穿的那身朴素布衣。大丫轻声向母亲解释:“阿娘,四妹提议我们今天穿布衣回白云村,我觉得她的话颇有道理。见您还在休息,我便自作主张,未能请示阿娘。”“对,阿娘也正有此意。咱们昨日在芙蓉县可以高调做人,但是回白云村则要低调做事。毕竟,一身绸缎只会招来不必要的眼红与是非。”陶湘玉说完,目光中充满了赞许,她望向正在细心整理物件的四丫,心中暗自欣慰。四丫羞涩地避开了母亲的目光,面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只是想的比较多而已,并非有意在姐弟面前博取母亲的欢心。大丫察觉到了这一点,以戏谑的口吻安慰这位腼腆的妹妹:“阿娘的夸奖可一点也不过分,四妹你确实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一个。咱们就算要吃醋,也是吃的心服口服。”“大姐惯会打趣我。”四丫这回连耳朵根子也红了,随即找了个借口,快速离开了现场。:()下堂妇顿顿吃肉,全村眼红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