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这次出来大包小包带着走街串巷的,但是因为有个小拉车。加上白天在火车上休息的都很好,一个个哪怕是走了不少的路但还是身体上并不觉得累。
累是因为一再的被人拒绝了,精神上觉得特别的疲惫。
“现在怎么办?”常凤英看一眼同样一筹莫展的季宽,只能看向季爱珍和季北北,想听听她们的意见了,“你们有什么好主意不?”
“这省城要是有咱们认识的人家就好了,实在不行咱们好歹还能上门去借宿。”季北北状似无意的嘀咕。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咱们在省城可得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呢,就是有认识的人家,我们也不可能真在别人家住那么就久,那多麻烦人家?”
季爱珍忍不住想笑:“何况咱们这么多人,能叫人家帮着我们借谁家的空屋子住几天就不错了。”
“嗯,姐的这主意不错。”见并不需要自己多引导季爱珍就说出这话,季北北只觉得太合自己的心意了,当即叫起来,喝了一声彩。
“我出什么主意了?”季爱珍懵了,一脸糊涂的看着季北北问。
“对啊,大丫她出什么主意了?我怎么也没听出来?”
“我也有些糊涂着呢。”
“二姐,你到底听大姐说什么了?”
季北北的话叫季宽、常凤英、季展鹏也都是一脸懵的看着季北北,不过眼睛都有一簇希望在跳跃。
“姐她不是说了要借别人的屋子住吗?”季北北也一副一脸懵的样子看着大家,“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啊,难道你们不觉得?”
“唉--”
所有人都齐齐叹了一声,那声音里分明就带着很重的失望,和仿佛失去最后一点希望的沮丧。
“这主意明明很好啊,为什么你们都这副样子?”
季北北也想重重的叹气了,她都提点到这份上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个人能领会她的意思,想起来他们还有租房子这一条出路可以走的?
“好什么啊?”季爱珍有气无力的看着季北北,“现实是咱们在省城并没有认识的人。你说说,平白无故的谁会借房子给我们?”
“平白无故?”季宽的嘴里念着着四个字,然后忽然眼睛一亮,“那要是不是平白无故的呢?”
“不是平白无故?你的意思是咱们给钱?”
常凤英也反应过来了。她的眼睛跟着亮起来,不过很快她又摇头了,“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啊。”
她苦恼的道:“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去随便拉一个人过来问你们家有没有空房子借给我们,或者是挨家挨户的去敲门问吧?”
“怎么会是平白无故,我们不是带了东西来?”知道了接下里该怎么做,季宽的心已经定了下来。
他胸有成竹的笑了:“我们卖东西可不得大街上拉人问或是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到时候顺嘴多问一句难道不是正常的事?谁说就非要得有熟人了?”
“还能这样?”季爱珍的眼睛开始变清明了,一脸的若有所思。
“是啊,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常凤英则是一拍大腿然后笑着看季宽,“没想到我们两个里头,竟然还是你的脑子转的更快。”
“嘿嘿,还得是亏了大丫和北北的提醒。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想到这个法子。”季宽嘿嘿的笑了。
打从上了火车开始,生怕把曹丰年给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的季展鹏一直就没忘记牵着他的手,哪怕是此时坐着也是一样。
闻言使劲的晃晃跟曹丰年牵在一起的手,高兴道:“那今晚上,我们是不是就用不着睡桥洞底下了?”
这睡桥洞,是之前怎么都找不到住宿的招待所的时候,常凤英叹气说的。她会这么说是因为村里农闲的时候,不少偷偷出去找活干的村里人真有不少都这么干过。
村里人出去的时候大多是结伴而行,有的人觉得睡桥洞是丢人的事会三缄其口,可也有的人却不那么以为,反而觉得这是自己能吃苦耐劳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