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十万年火灵,你可知多少异兽觊觎,你怎能相信一条蛇!”
楚凉川一口气啰嗦了很多,语气还越说越重…真可笑,就像关心他关心地急眼了一样。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问为什么不找他,怪他找别人,楚凉川有何资格问为什么!
曾经自己在他面前发病他都视而不见,而千年来他病过多少次,轩衡都帮过他,他不信楚凉川一次都不知。
他无非是从不在乎他,还好姬乐了解他,不会上当。
但他还是因为楚凉川几句话,酸了眼眶。
他不是石头,虽然不想承认…可这样的楚凉川,让他无比动容。
他就像一条被主人冷落的恶犬,每天在心里恶骂下次见面一定要咬死这人,可一旦人对自己弯弯唇角,便感激涕零。
一切怨仇在此刻全部化作了委屈,一股憋窒了很久的情绪仿佛要冲破封禁。
但是心肉上的伤疤不停刺痛着心脏,警告他忍住,楚凉川没有关心他,无非是在责怪他染上邪法丢九霄的脸!
他憋着鼻腔酸涩,紧紧压低声音,想令自己的话显得无情。
“那也…与师兄,毫无干系。”
“欺负我的人多了…师兄不也是其中之一。”
“何必现在突然装作会保护我的样子。”
“生病的又不是师兄,你自然不知道火灵有多难抑制,发病时烧得有多疼。”
“可我多少年以来都是如此,我没有麻烦过师兄一回吧,轩衡,阮卿白,雍昱,就连你口中邪恶的蛇都会照顾我。”
“我熬的那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求得了疗效之法,你凭什么将救我命的东西说成是妖邪。”
“什么妖邪,我只知道被咬后会很舒服!我只是不想疼,我有什么错你要这么凶我。”
“不让我用那你有办法吗?你会陪我睡觉用你高贵的风灵哄我吗!“
“…师兄责怨我那么多,不就是嫌我麻烦又不堪,丢九霄的人?”
“如若师兄想赶我走,我定不会耍赖。”
“就算到时爹爹下凡,我也不会告状,我只说是我自愿,不会给师兄增添烦扰。”
姬乐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他像在倒苦水一样,抱怨楚凉川的不闻不问。
可楚凉川凭什么在乎他,他什么也不是,委屈都是自己该受的。
而要走的话不是假的,他不止一次想过滚蛋,但他太懦弱了,怕离了楚凉川直接死外面了。
可死也要死的体面,他想收拾的整整齐齐,梳好头发,他已经够丑了,不想死的更丑陋…
但楚凉川怕是会认为他在拿他爹威胁,一定更讨厌他了。
姬乐的声音已经彻底破音了,眼泪早已晕湿了阮卿白的衣襟。
阮卿白感受到了,胸口一股温暖的湿润。
攥紧的拳遏制不住,哭的这么可怜,怎么可能不想安慰。
他抬眼看向楚凉川,意图征求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