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的座位在冯清邱盈儿身后,面见望东伯夫人的时候冯云从最后面转过去的,回来的时候冯云特意从冯清邱盈儿身前路过。邱盈儿看着冯云微笑颔首。冯清也在笑。可冯清邱盈儿坐在一处,两张漂亮的笑脸儿相映,冯清的笑容就像是雕刻一般生硬。冯云憨笑。……“跟云丫头说话儿的时候就瞧见了这边亮的闪眼,妙丫头,来来,让世伯母瞧瞧。”望东伯夫人招呼了冯妙过去。镇国公府的女儿家冯妙年岁最长,可毕竟袭爵世子是冯清冯云那边,眼看着冯清和望东伯家的嫡次女形影不离,爱吃贪睡的冯云也因为一块儿糕点就被望东伯夫人夸了又夸,说冯妙丝毫不放在心上根本不可能,突然间的听到望东伯夫人招呼自己,冯妙笑的像是绽放灿烂的花儿一样走了过去,泛着银光的长裙随着步履间的风流秀曼,仪态万千。望东伯夫人夸冯妙大方雅致,芳兰竟体。又问了冯暮雨冯暮尘两兄弟几句,虽只是问问寻常学的如何,爱好如何,可望东伯夫人眼角眉梢的往邱盈儿那边瞧过去,少不得屋内的红脸不断,直到望东伯夫人大发慈悲的让小辈儿们各玩各的,晚辈们告退离开,某些位晚辈才算是松下气来。冯云看的兴致勃勃,就差把瓜子。晚辈们出了后堂,回转中院。隔着一道河湾和丛丛假山林木,一边是投壶摔跤刷刀吟诗的热闹,另一边是娇声琴筝,人比花娇。显然看似是望东伯夫人的寿诞,但说是一场官宦贵族少年少女们的默契见面也说不定。长廊亭中,大大小小四五桌,早有其他府邸的女郎们在玩闹,俱都是锦衣华服,长裙潋滟旖旎,还不待近前就已经可闻香气袭人,眼瞧着望东伯府的正经小女郎和镇国公府名震整个京都的小女郎相携而来,都纷纷的过来招呼。镇国公老爷子与先皇称兄道弟,望东伯又是如今太子殿下的老丈人,可以说眼前就是如今大乾朝最顶尖儿的勋爵家的女郎,谁敢不敬。眼看着邱盈儿冯清就要被众星捧月,邱盈儿先拉了和冯妙走在后面的冯云过来。众女郎们略显诧异,都知道冯清和邱盈儿相交最为亲近,这个看上去和她们都不太一样的女郎是何人?看上去又似乎在哪里见过。其中有认出来冯云的女郎,悄悄的看向冯清。冯清掩唇浅笑。邱盈儿只觉得冯云的手和其他女郎的手都不一样,她们还有她自己的手都柔滑细腻,只有指节因为长期握笔或有些硬茧,可冯云的手却是布满了茧子。这就是舞刀弄枪吗?可她又这么可爱,还会做好吃的奶糕呢。邱盈儿握着冯云的手不自觉的发紧,冯云看向邱盈儿,邱盈儿对冯云扬起笑容,叫人莫名心安。冯清眼底微凉。“这是云妹妹,你们可不要欺负了去。”邱盈儿瞧着四周围的一众女郎,仰着头宣布。冯清微微颔首:“我家妹妹虽不擅往来,但若是被欺负了,我和盈儿可是不会客气。”“不错。”邱盈儿道。立刻,周围的女郎们纷纷道。“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就是,云妹妹这么娇柔可爱。”“对对。”“……”冯云回以憨笑。邱盈儿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口软的就像是先前吃过的那块儿奶糕,“云妹妹,来。”拉着冯云往正中的台子过去,“先前我作了一幅画,看看如何?”冯云忍不住看向邱盈儿,她就这么相信她能看出来?桌上铺着的纸上赫然一朵茕茕孑立的荷花,但见水波荡漾,花开如莲座。再抬眼,亭外水池中绽放的荷花络绎,却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邱盈儿画的是哪一朵。她还真看出来了。“好看,和真的一样。”冯云道。冯清颔首:“不错,比你三天前的那幅栀子花更好一些。”“我也这么觉得。”邱盈儿欢喜不已。“不过,我以为还可以再好一些。”冯清道。“如何?”邱盈儿问。“盈儿可允我添上几笔?”冯清神情恬然。“自无不可。”邱盈儿道。冯清执起桌上摆着的墨笔,自然的从邱盈儿和冯云之间横笔而下,把邱盈儿和冯云相隔开。邱盈儿盯着画作,丝毫没有察觉。冯云紧抿着唇角才没有让自己笑出来。小白花姐姐失态了。冯清眼眸深凝,手下笔墨勾勒成型,很快一抹游鱼出现,在荷花下的水中若隐若现。本就生动的荷花图更是栩栩如生。“动静相宜,明暗有致,果然更胜一筹。”邱盈儿赞叹。周围的女郎们也纷纷道:“此画浑然一体,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会想到竟非一人所作!”“是啊!当可印章。”“……”女郎们或研磨或恭维,原本在桌案一旁的冯云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挤出去了。冯云看着前面几乎尽是娇香柔软,巧笑盼兮的桌案,恍惚的好似看到了某位穿着西装革履的大佬安坐办公桌后,四周围全是恭维的下属马仔。冯云打了个哆嗦。好可怕!“三妹妹。”冯云的手袖被抓住,冯妙不知道何时到了她身侧,拉着她去了不远处的另一桌台,“陪我下棋。”“我不会。”冯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冯妙没好气,遂不容分说的拉她坐下,低声附耳:“我是为你不值,同是镇国公府的女儿,更是一母同胞,你那个姐姐人中瞩目,你呢,无人问津。”冯云嘻嘻的笑:“二姐姐琴棋书画都懂啊,我又不懂,再说我原本就不:()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