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梅疏的心都在颤抖,若我真的没有被你所惑,我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来。“我从未诱惑你……如今我是在悬崖勒马……”时楚茗轻声笑起来:“好一个悬崖勒马。”不想大熙皇帝有一天会被人比作悬崖。他轻叹道:“你这样铁石心肠的小姑娘,一定会活得很好。你娘亲和你,就这般看不起妾室吗?”水梅疏摇头道:“并非是看不起。你不是女子,不知道女子的苦楚。我娘亲与我爹爹,举案齐眉一生和顺。我也想如他们一般。你这般的贵胄公子,习惯了家中妻妾成群,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可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时楚茗望着她。养着她在宫外,或进宫为宠妃,即便有人诟病,他也可以弹压得住。可是要当皇后,荒唐如他的父皇也做不到。他的眸子一暗,何况他才刚刚登基三年,年不满二十。他做不到,他也没法承诺她。他凝视着她,忽然想起了当年他问娘亲,为什么会过得这么苦。娘亲笑着回答说:“呀,先动心的人先输,女人总比不过男人心狠。茗儿呀,你长大了一定也会让很多姑娘流泪。”他轻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姑娘,她泪光盈盈,看起来那般柔弱可爱,竟是铁石心肠。他道:“那好,那就如你所愿。”水梅疏听他这般说,却怔在了那里,良久才道:“多谢楚公子。”“叫表哥。”水梅疏惊异地望着他:“不是已经说好了……”“说好了,我不逼你,你也别逼我。我们从前如何,以后还如何。”水梅疏十分慌乱,而他已经将她搂在了怀中,在她脖颈间轻嗅:“心上不舒服。表妹不要乱动。撩起我来,后果自负。”水梅疏又羞又气道:“楚茗!你怎生这般无赖!”他一路从她脖颈舐过来,直到噙住了她的红唇,他道:“表妹,你真心厌恶如此么?若你认真说你不要……”水梅疏一路被亲得昏昏沉沉,还是努力回应道:“我不要……”“可是你答允过的,要助我疗伤,治疗心疾和治疗内伤一般重要。”他说着将她搂得更紧了,轻轻勾着她的丁香小舌,让她的身子软下来,一点点化在他怀中:“疗伤而已,何况如今你再说不要,也迟了……”兰慈牡丹第二天,水梅疏睡意沉沉中,忽觉脸颊冰凉,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却见妹妹蹲在床前,正拿着一个冰镇的苹果冰她的脸。“姐姐,你醒啦?”水梅疏被明晃晃的日头晃了眼,不由吃了一惊,忙翻身坐起:“什么时候了?”她略定了定,忙爬起来梳妆,对着镜子一看,吓了一跳,她昨夜流泪太多,眼皮微微肿了起来,红唇也是如此,脖颈上还留着淡淡的淤痕。这副模样,立时让她想起与昨夜的与楚茗的种种情状。顿时脸红心跳,情难自已。却听水霜月道:“姐姐,这里蚊子很多啊,咬了你那么多包。不过没有咬我。”水梅疏羞得瞬间脸红,心意烦乱,她轻声道:“明天点蒿草熏熏,把他熏跑。”她一边扑粉盖着痕迹,一边下了决心,一定不能再与他如此了。而此时楚茗也刚刚醒过来。陈贤照带着的从人,进来侍奉他。一进身,他闻到气味就皱眉头:“不用你们。”他抬头寻找着水梅疏,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出现在他身边。他的目光一沉。想到昨夜分别之时她的模样,他不由有点出神。却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有人推门进来:“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陛下,请速速随微臣回宫!”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将军,身材高大虎虎生威,长须依然乌黑。他站在这儿就挡住了一半阳光。正要跪倒行礼,皇帝托住了他的胳膊肘:“大将军免礼。”此人正是大将军韩承业。韩承业还是跪了下去。他望着皇帝道:“皇上,你看上了谁,一并带回宫去就行!管她是探子还是奸细,除了皇后位,您想怎么赏赐她都成!朝中若有人多嘴,微臣为您分忧!您就不要在这山野间多停留了。”皇帝看着自己尊敬信赖的老将军,目光沉沉。可是她只要当皇后。他自然不能将这些事儿告诉臣子们,否则她一定会被攻讦。他道:“……韩将军,朕暂不回宫,自有朕的考量。”看韩承业还要说,他又道:“赤龙卫里,谁把鹰丢了?”一会儿屋里多了几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其中一个英俊威武的青年,看上去十分年轻的模样。他道:“属下宁三,北风是属下的。属下万死,多谢皇上救了北风。”皇帝听了却嘴角微微闪过一丝笑意:“它如今叫黑蛋了。从今日起,你们就随着我,暗中保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