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忘了江予帆方才隐晦的提醒,他的这些个侍卫当中,恐怕出了叛徒。
外头的裴绍钦得了暗号迅速稳住其他侍卫,自己进了内殿,关好殿门隔绝了一切探究的视线。
“殿下!”
裴绍钦一进来就看出屋内的打斗痕迹不像是出自太子之手,似乎是有另一个人在与刺客交手,而且这个人武功很高。
可他很清楚,有些事若是太子不说,那他便不该问。
只要太子平安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可看清刺客的路数?”君九尘问道。
裴绍钦面露难色:“这些刺客的招式十分怪异,属下从未见过,但属下发现那些刺客的尸体上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伤疤,像是刻意为之,或许代表着什么……可从此查起。”
君九尘点点头:“此事你不要单独行动,调查时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人。”
“是。”
“之前你说有要事禀报,是何事?”君九尘问道。
“回殿下,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把您遇刺后收集到有力证据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果不其然,有人坐不住了,想要派人销毁证据,被属下等人抓了个正着。
但属下没想到的是,不仅是后宫里的那位贵妃娘娘,连大皇子和三皇子也都牵扯其中。
还有今晚与刺客对战的这些侍卫当中,唯独少了两位殿下送来的侍卫,属下怀疑……”
裴绍钦眼中压抑着愤懑,后面的话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储君之争,兄弟相残,当真是屡见不鲜。
君九尘出神地看着手上江予帆的血迹,闻言冷声道:
“看来有不少人想要孤这条命,就是不知父皇是否知晓这些事,还是……明明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他向父皇呈上了那么多的证据,父皇当真会一无所知吗?
良久,君九尘在裴绍钦耳边低语几句,随后挥了挥手。
裴绍钦会意,领命办事。
不多时,太子遇刺重伤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
深夜寂静,四下无人。
江予帆避开所有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暗阁,直到进了自己的卧房关上门,才脱力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不知是自己本就太累了,还是吸入了那刺客的药粉的缘故,江予帆觉得好像越来越乏力了。
“叩叩——”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江予帆,开门,我知道你回来了。”
是梁文轩。
江予帆眸光微闪,咬了咬后槽牙,艰难地把自己从地上弄了起来。
他明明都避开了,这家伙是怎么发现他的?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江予帆散漫地倚着门框,一脸困倦道:
“文轩,有什么事儿明早儿说不行吗?我是真困啊……”
“小九的事,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梁文轩似乎是笃定了江予帆可以在任何事上表现的漫不经心,却唯独不会在兄弟的事儿上不以为意。
果不其然,江予帆没有再暗戳戳地赶他走。
梁文轩径直推门而入,很不客气地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仍然站在门口的江予帆笑道:
“不欢迎我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过来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