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那日语气过重,惹恼了这只最恨自己耍官腔的小白鼠。
与他相交甚久,展昭又怎会不知其性。本以为必会咆跳如雷,拆房踹墙,闹个天翻地覆。如此倒容易收拾。
偏他近日乖巧异常,外差回来竟也见其老老实实,稳坐知府房中,倒还真是留守备差。
这么一来,反教展昭一时无从下手。
但他却知,白玉堂,绝对不是如此容易说话的主。
唉……臭老鼠,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正准备返衙休息,忽听得背后传来喧闹。
“我要见莲儿!我要见莲儿!!”
“赵公子莫要为难奴家了,莲儿这几日身体不适……”
“放屁!!她被人强迫了是不是?!”
“哎呀……赵公子休要胡言,莲儿怎会遭人强迫?她是遇到大贵人了!”
展昭本无意去理,迈腿欲走,却忽闻那男子不甘吼道:“老虔婆,你当我不知道?!这几天附近妓院里的头牌姑娘全被包起,一个都不许见客!莲儿定也是被强迫了!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问个清楚!!”
“见不得啊赵公子,那位贵人可是砸下重金。我们打开门板做生意的,也不敢得罪啊!”
“难道我就给不起钱吗?!我倒要见识见识是谁人这么大的排头!让我进去!!”
“赵公子请息怒,不瞒您说,那位贵客虽然付了银两,但却一直不曾来过!”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莲儿连背影都没见到过,就请公子放心回去吧!缓过了这几天,莲儿还不是跟以往一般与赵公子您相亲相爱?”
那鸨母连哄带骗将那赵姓公子劝了回去,刚一回头却对上一双锐眸。
“请问适才你们所说,附近青楼头牌都被包起,可是实言?”
鸨母连连点头,答曰:“确是如此。”
“不知你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哎呀公子,我哪里记得……”
展昭眉头轻皱,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那鸨母见钱眼开,倒豆一般悉数说来:“是位俊俏公子,穿着……对,一身白衣,手摇折扇,那个俊啊,险让人晃花了眼。出手当真阔绰!都是拿金锭付帐!!”
“他可有留宿?”
鸨母左右看了看,见那赵姓公子已不见踪影,方才说道:“有是有,与莲儿在阁内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以重金包下莲儿十日之期,随即便走。后来我听附近的人说,当天夜里他一口气包下所有院子的头牌……”
说着说着,她忽是注意到这位温文客人脸色不妥,不禁小心问道:“这位爷莫非认得那位公子?”
展昭岂会听不出是何人作为,早已气得牙咬齿切。
鸨母一问,犹似火上浇油。
“如此人物,展某何德何能与之相识。”
被他浑身怒气所骇,鸨母连缩两步。
不禁暗想,原来这位爷对莲儿也是情有独衷,无怪一副要将那英俊公子拆皮卸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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