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翻滚,脸上一片灰白之色,千言万语却无从开口。
也不知道看着昏迷的他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景吾啊……你怎么就不来个真情表白呢?一直什么都不说,我还很期待的啊。”痞痞地声音有着一丝虚弱,但是却是不容置疑的精神。
我呆住,愣愣看着他拿下氧气罩,对我俏皮地眨眨眼睛。
理智开始回笼,我极慢极慢地开口:“你……骗我?”
“不不不。”他似乎意识到问题严重,连忙摇头否认,“全是真的,我也真的中枪了,医生的话也是真的,不过我在你来的前一天就已经醒来了。”
我盯着他良久,霍然起身,离开了病房。
身后是他的急切叫喊外加哎哟痛呼,我置若罔闻,他死不了的,会有人照顾他的。
我开始细想一切的一切,那个家伙绝对是有预谋的,为的就是引我去见他。
而忍足家,应该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那就好。
我飞回英国,对他的不停电话骚扰一概不接,找到了父亲,来个全盘摊派。
他既然能为了我那生命开玩笑,我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父亲很平静地听完,轻轻叹了口气。
“我隐约能猜到一点,以前你身边至少还有几个女人,可是最近几年,你一下子变成了禁|欲主义者,我就想或许你心里有人了。居然是忍足家的孩子。”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其实过去几年里我并非刻意禁|欲,只是没有瞧得上眼的人罢了,至少我自己是这么以为的,或许该说我只是下意识地将那些人和他比较而已。
“你长大了,景吾。人的一生很短暂,迹部这个姓氏伴随着你的一生,也成为你永远无法摆脱的责任,那么在伴侣的选择上爸爸我希望你能相对自由,所以我从来没有强制为你选妻。只是你要知道选择了忍足家的下任家主,这条路并不好走。”
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却没有想到能包容我到这个地步。
“那么继承人……”
“傻孩子,要继承人很容易,并不一定要结婚一途。”
爸爸的允诺让我放下心头大石。
在飞回日本之前,我接受了英国bbc电视台的一个全球直播采访。
“迹部先生,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心仪的对象了吗?”节目的尾声记者这样问道。
我抚上眼角的泪痣,勾起了嘴角,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直视着镜头。
“当然有。忍足侑士,我、爱、你。”
当年的承诺,本大爷做到了。
明天的新闻会被写成什么样子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现在只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拥抱他。
番外三——离别
四月的东大校园,樱花飘散,美丽得让人会被这景色迷了眼,驻足停留。
岳人快步走出教学楼,心底不停咒骂民法教授拖堂,他今天约了零吃午餐啊,而且她还说来找他,现在都过了十分钟了,她一定……
果然,他毫不意外地在教学楼前看到了被一群女生围绕的自家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