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寥寥星点默默地地陪伴着这一繁华闹市,高楼大厦间闪着五彩斑斓的广告画面,错落有致的灯光下,车辆来来往往,像生命一般永不止息…
与外界喧闹肆意的氛围不同,慕总会最高级会议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会议室中
主座上一西装革履的男子,脸上发福般润着光泽,微眯着柳叶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静静听着众人的商议。
梁三坐在他左手边,言辞间带着滔天怒气:
“管他什么雄峰、雌蜂,那小子害了梁四,他可是跟了我二十多年的人!这口气我咽不下,他必须死!”
主座右边,一个妆容精致、身姿妖娆的女子婉声道:“梁三,不是我们想替他说话,关键是,他是严卿的人啊。知道你为梁四抱不平,可我们不能为了他得罪严卿吧。”
一旁有人附和道:“就是啊,回头严卿算起账,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又一个声音对此表示怀疑:“可她真的会因为雄峰跟我们作对吗?咱们两边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也是雄峰先挑事的。再说了,最近我们还和宏野集团有项目合作呢。她不会因此针对我们吧…”
一听到有人向着梁三说话,他自己开始叫嚣起来:“武飞说的没错!雄峰算个屁啊,还为了他跟我们算账。”
他起身面向主座的人,状似凄苦道:“老大,您必须为梁四他们做主啊。”
萧景舒微微后仰,躺在椅背上,眉头轻皱,悠悠开口道:“雄峰这件事……”
咔嗒一声,话音被打断。
会议室的门开了。
紧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脆响,众人闻声回头,见一身着精致衣衫的金发女子,身后跟着两个魁梧大汉,大步向他们走来。她神情淡然,目光中却透着一丝锐利,淡淡地扫过在座的各位,姿态间落落大方,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的气场。
众人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触,纷纷扭头,面向会议桌,脸色一个比一个灰沉,甚至还有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面对不速之客,萧景舒站起身,礼貌地微笑着,微微俯身,伸手示意来人落座。
严卿瞥了一眼他指的地方,便移开目光,她唇角微扬,话语却是渗着微微冷意:“我来的挺巧啊,萧老大。”话语间朝着会议室的末尾处走去。
没有提前招呼,也没有任何人前来通报,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会议室。
萧景舒堆起满脸笑容,问道:“严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听说…你们抓了我的人,我来听听怎么处理。”话语间,她挑了个比较干净的位子坐下,玉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淡淡的威仪。
沉默如期而至,前一秒还在激烈讨论的人仿佛蔫了一般,一言不发地静静地坐着,气氛微僵。
在她落座后,萧景舒也缓缓坐下,微低着头,双手交叉扣在桌面上,拇指不断摩擦着食指。
严卿漫不经心地抬眸,扫了一眼众人,“别紧张啊,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像刚才聊的那样,继续。”轻缓的腔调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看似稳坐的众人。
萧景舒微怔,手上摩擦的动作也止住了,试探地问道:“严总,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停顿片刻,又微微皱起眉头,“不过最大的受害者是梁经理,梁经理这边恐怕…不好处理…”
闻言,一旁的梁三稍稍挺直腰板,搭在桌上的手攥紧,面上带着微微怒色。
严卿神色自若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玻璃瓶,轻轻抬眸,将视线落在萧景舒身上,轻笑一声,道:
“这话说的,跟我执意要带人走一样。您应该了解我的,特别是非分明的人。”这件事会得到一个公正的处理方式,但怎么处理,话语权还在严卿手上。
梁三的拳头攥地指节发白,开口道:“严总,您要保人,也得给我们兄弟一个说法吧。”
“嗯,是得有个说法。”严卿点点头,状似同意他的话。话语间换了个姿势继续闲散地坐着。
梁三以为她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以说服众人,但等她的“说法”等了半响,愣是没有了下文。
他又是个词穷的,总不能大喊“你倒是说话啊”。肥胖的脸颊憋的通红,憋不出一句上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