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幼见缝插针,含笑道:“裴姐姐好。”
“还叫什么裴姐姐,直接叫姐姐。”裴令嘉领她到到一旁坐下,“咱们两家自小就认识,我还差点就成了你嫂子。要不是我比世杰年长几岁,兴许就成了,可我后来听说,他喜欢上徐大学士的女儿,好像也比他大些,也不是娶了,听说还是非她不娶。”
裴令嘉滔滔不绝,她只能点头应着。
她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太子妃人选应该和现在的上官容一样,温婉大气,一颦一笑皆是面面俱到。
裴令嘉给她带了许多东西来,绿华根本拿不过来。
“两个侄儿呢?怎么没看到。”
旁的她也插不上话,只好问些别的。
裴令嘉解释道:“昨夜刚赶到上京,星夜赶路,大人都还好,两个孩子可是折腾坏了,这会正在家里睡觉。原本想等他们好了,再一起过来,但我实在想念父亲母亲,便自己过来了。”
说着,她不自觉红了眼眶,往李氏怀里靠去,寻求安慰。
母女俩正互诉衷肠时,裴闻卿火急火燎从外赶回来,直接冲进正厅,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姐姐!”
他开心大喊着,像个小孩子,深怕别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姐姐,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通个信,我好去接你。”裴闻卿急得满头大汗,“要不是我今天在宫里看到姐夫,我都还不知道你回来。我一知道你回来了,就赶紧跑去崔府找你,然后他们又说你回家了,我又赶紧回来了……”
这口才,说话都不带喘的,如今看来,姐弟俩的性子倒是一脉相承的。
“如今都成家了,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样子。”裴令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不认路,那不是还有你姐夫在,哪能让你去接我。”
她抱了抱弟弟,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开始问责:“听说你之前为了见云娘,翻墙摔断了腿。还有,母亲给你和幼娘议亲,听说你不愿意娶,还把母亲气病了,有没有这回事?”
“我不是已经娶了吗……”裴闻卿也泛起委屈,抢过帕子自己擦汗,“你怎么一回来就开始说我,还是不是我亲姐了。”
裴令嘉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就因为我是你亲姐姐,更得好好说说你,不然你只会忤逆父亲母亲。”
“我日后不会了。”裴闻卿乖乖认错。
姐弟俩一阵唠叨,突然把话题扯到她身上来。
“母亲,你还记不记,小时候你带子贤去看幼娘,还说要给他们定娃娃亲。”裴令嘉大笑道,“还有,您还记不得,子贤这眉尾的伤,就是周岁时,子贤非要把你送给幼娘的玉壶抢回来。那会幼娘还走不太稳,整个人往他身上摔去,眉尾的那条疤就是那时被玉壶砸出来的,后来他说什么都不想再去谢府,您还记得吗……”
他眉尾缺的那个角,那条疤,竟然是被她砸出来的……
时至今日,沈舒幼方才知晓知道此事,尴尬地笑了笑。
“姐,都多少年的事,你还说……”
说来说去,都是她和裴闻卿儿时的糗事,她只想赶紧逃离此地。
沈舒幼找了一个理由:“那你们继续聊,我去看看姐姐的院子打扫好了吗?”
“不用打扫了。”裴令嘉叫住她,“我暂时不住,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忙,再说两个孩子都还在家,我也不放心。待过几日,崔府整顿好,我再领着崔郎和孩子过来住几天,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裴令嘉没有等到裴决回府,早早便回去了。
裴决回府,饭桌上,李氏同他说起今日女儿回来的事情,他也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她更是不敢吭声,裴闻卿也是,吃完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洗漱之后,她准备睡觉,却见他突然过来。
一进门,便把外袍脱下,放到架子上,先一步躺上床。
“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没看到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