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姜雪道,“如今你只是知晓那对母子所在之处,顾霖坛未必有多忌惮。只要你离开,此事必不了了之。”
“我总觉得,顾霖坛寻你合作,并非只为封口这么简单。”
“若此时不脱身而出,等来日他对你掌握更深,只怕会利用你去行危险之事。”
“离开京城。。。。。。”贺知林喃喃道,“可我现在并不想离开京城。”
他逃离京城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
当年祖父令他回胶东,不过二三年后,曾来信询问他要不要回京,接祖父的衣钵。
他说胶东自在,不愿再回京城。
贺知林知道,那把送出后再无回音的伞,是他始终不敢回到京城的原因。
他怕她发现,又怕她没有发现。
后来祖父病逝,他行走四方,化名改姓,只当自己是一名世外游医,却一直没有踏足冀京。
而现在,他回来了,又不愿离开了。
他脸上现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姜雪见贺知林此番神态,以为他想起当年在京城的贺院正。
她愧疚道:“京城是贺爷爷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也算是你的故乡。你想留下,我能理解。”
“若无计可施,也尽量不要同顾霖坛再有交易合作了。”
“必要时将阮义隋带在身旁,但尽量不要让他抛头露面,以免被有心人认出。”
她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张嘴吃下。
“贺哥哥,药我吃下了。”
贺知林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道:“好,那我先离开了。”
“将你的住址告知拂冬,晚些时候,我让阮义隋去寻你。”
他颔首,微拱了拱手,走到门边。
“殿下,祖父并不怪你。”他叹道,“他病逝前的大半年里,偶尔还会提到你与二殿下,挂念你们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