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昱用脚步收起了那十步的距离,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看着她。她还是把脸埋在手掌里,不知道他走了过来。
“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的,我们以后应该也很难见到了吧,反正我是打算不回煦城了,你要是到戎城来算了,你要是到戎城来行程应该会被排得很满吧。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件事,以前不好意思说,现在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对方一直没出声,说了很多话的伊以有点心慌,“林瑾昱,你有在听吗?”然后胳膊就被人轻轻地托起,她被林瑾昱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手顺势滑过她的肩,把她抱在了怀里。
“嗯。”林瑾昱说,“我在听。”
伊以的手僵在胸前没法动,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不太清楚剧情走向,“我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林瑾昱加大了双臂的力量,抱她更紧。
伊以开始心慌脸红,“你这样我没法说。”
“那么,我先说。”
“伊以。”
“啊?”
“我们——”
“嗯?”
“在一起吧。”
伊以觉得自己很没用地脚在软,一定是刚刚蹲太久了,她这样想。
“不是说觉得失去了身份吗?那么做我女朋友,这个身份怎么样?”
“你”伊以小声说,“这是在告白吗?”
这件事的主语宾语好像弄反了啊。
林瑾昱松开她一些,双手扶在她的肩上,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住,温凉的触觉漫开,神经崩坏,感知里只剩下草木在夏天疯狂地生长,遮天蔽日。
他离开她的唇,看着她发懵的眼睛问,“这样还不够明显吗?”
角落里,封冬看着扶在墙砖上偷窥的那人一抽一抽的肩膀,担忧地问,“老板,你还好吧?”
stan从西装兜里摸出手绢,满脸欣慰地擦了擦眼泪,“终于——事成了。”
徐婷
煦城的雨季是青色的。
葱茏或者说是郁闷。
林瑾晨抓抓头发,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把日历撕去旧的一页揉皱扔进垃圾桶里,他拉开窗帘,雨痕弯弯曲曲地爬在玻璃上,弥满视线。
林瑾晨揉揉眼睛,准备去洗漱,走出房间的时候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对面的和屋,他拉开和屋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林瑾晨小声抱怨了一句,“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家里新来的保姆三十出头,是个叫艾妮塞的新疆人,个子很高,做起活来也很利索,她把早餐给林瑾晨端到桌上,笑里仿佛有雪山的味道。
林瑾晨用叉子郁郁地戳着早餐,艾妮塞坐在沙发上缝补一床毯子。其实她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买一床新的毯子对这家人而言又不是什么难事。艾妮塞只是闲不下来,手里得随时忙着点什么,况且今天是个雨天,在一盏温暖的落地灯旁坐在沙发上缝补一床毯子让艾妮塞觉得很幸福,仿佛真主就坐在她的对面。
门铃响了,林瑾晨朝门口看去,嘴上还沾着亮晶晶的面包片的油,艾妮塞放下毯子,跑去开门,这个女人跑步的背影让人想起新疆那些扬起马鞭的牧民。
门开了,来的是叶微尘,艾妮塞把他手里的雨伞接过,甩干雨水后挂在门口的架子上,请他进来。
叶微尘拉开椅子在林瑾晨对面坐下,“今天有安排吗?”
“微尘哥你有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