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风炀的少年冷着脸走了过来,叫嚣的行人立刻闭嘴让开。
风炀从满地的碎片里随便捡了一块,走回去从车窗递了进去。
“嗯,釉面粗糙,凹凸不平,声音喑哑易开裂,颜色浅加之轮廓模糊,十有八九是荔枝庵的残次品,顶多值一吊钱。”说话的又换一个人,嗓音清朗平稳。
摊主闻言顿时有些慌张,但很快就硬气起来:“你胡说什么,这瓷瓶是我太爷爷亲手烧的,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谢家就是想仗着有钱欺负人是吧?”
话毕,摊主直接往马车前面一躺:“今天不赔钱,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谢家马车里一时没了言语。
“你一个大男人撒泼耍混还要不要脸了?”梁锦玉走过去,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
摊主怒目而视:“别多管闲事,否则这一百两我就找你要了!”
梁锦玉不慌不忙的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不等摊主反应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啪”的将玉簪摔在地上。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摊主手掌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村里来的活神仙
梁锦玉起身道:“巧了,我这玉簪也是独一无二,还是家传的,值一千两!”
“骗谁呢,你这破玩意儿几文钱就能买到!”摊主反应过来,立刻坐起身。
梁锦玉反驳:“你的破玩意儿都能值一百两,我的怎么就不值一千两了?”
“你——”
“别你呀我的,你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想讹钱也换个高明点的手段。”
梁锦玉不给摊主反驳的机会,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想要赔偿就跟我来,呆在那里你一文钱也别想得到。”
摊主不甘心的看向谢家的马车,却听车里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分明温润悦耳,却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你们谢家仗势欺人,我不跟你们计较!”摊主色厉内荏的喊了一句,爬起身就跑。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车里面的笑声越发愉悦。
偌大的车厢里分别坐着三个男子,正对着车门的是谢家少东家谢卿予,他左手边是元家老五元山亭,右手边则是谢家三掌柜饶绩。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位梁姑娘很聪明。”饶绩习惯性的点评她人。
元山亭忙问:“怎么?原来你们认识她?”
饶绩目光闪烁,意识到失言了。
“一面之缘而已。”谢卿予轻描淡写的揭过,从手边的案几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元山亭,“这是我当年遇刺后让人查到的线索,或许对你有用。”
元山亭接过,并未立刻打开,而是说及另一件事。
“你们谢家男子虽不能入仕,但宫里的消息从未落下过。我问你,南巡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别到时候我货都拉过来了,你告诉我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