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策和展昭见了白毓这模样,先是一怔,只觉得在哪里见过。等回过神来之后,哭笑不得。虽然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但是她这学得似模似样的,也足以骗骗外人了。
红珠和绿裳没想到白毓竟然能够说出她们相差两岁之事,当即对她会辨识人骨的事情深信不疑了。
绿裳又行了一礼,道:&ldo;我们姊妹只会跳舞,在这汴京讨生活实属不易。为了能够让我们更出名些,这才装成双生姊妹,并非是故意要欺瞒三位大人,还望三位大人海涵。&rdo;
不知道是被训练得习惯了还是别的什么,红珠在绿裳动的那一刻也跟着动了,&ldo;还望大人们海涵,我们姊妹并不是有意要冒犯三位大人的。&rdo;
既然已经被揭穿了,自然是承认了自己再好生应对,而不是硬扛着不说,倒是落入了下成。红珠和绿裳此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真的是被生活逼迫才迫不得已骗人的可怜人。
只可惜,在场的三个人都不会怜惜她们的。
&ldo;这倒是没什么。&rdo;白毓故意用目光上下地打量着红珠和绿裳,&ldo;只是我不仅看出来你们姊妹不仅是相差两岁,似乎还是辽国人啊。&rdo;她又围着她们两人绕了一圈,&ldo;你们这骨头,看着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会有的,倒是辽国,他们那里的人骨头和你们更为相似。&rdo;
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这些都是她编出来的。但是她们现在是在和辽国的奸细说话,又不是在提取供词,编出来骗人也是无妨的。
【怎么可能呢?难道她真的看出来我们是辽国人了吗?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厉害的人呢?绝无此等可能!可是……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红珠咬了咬下唇,只是面上依旧可怜不已,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情绪。
【既然被看出来了,也要死扛到底,我们决不能暴露身份!】
这样想着,绿裳猛地扑通一声下跪,朝着白毓他们磕了一个头,&ldo;大人容禀,此事我们是可以解释的。&rdo;
红珠也跟着绿裳一起跪下了,还跟着磕了头,&ldo;我们可以解释的,请大人们听一听。&rdo;
白毓又突然被下跪了,再一次用展昭当了挡箭牌,躲在了他的身后。她不喜欢被人跪着,也不想被人跪着成了习惯,到最后失去了自己。所以,她才不要别人朝着她下跪呢。
展昭只能用略微无奈的眼神看了白毓一眼,而后当做不知道她拿着自己当挡箭牌的事情。再者,她只找自己当挡箭牌,不正是信任他吗?这样一想,他又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还有些欢喜呢。
&ldo;咳咳。&rdo;公孙策轻咳了两声,&ldo;既然如此,你们便解释吧。你们明明是辽人,为何会掩藏身份出现在汴京呢?&rdo;
刚才白毓说的还是相似,公孙策这话说的,已经直接将红珠和绿裳的身份给定下了,甚至于还说她们是掩藏身份来汴京的。只要什么人才需要掩藏身份呢?自然是心怀鬼胎的人。
所以,公孙策这一句话相当于是说红珠和绿裳心怀不轨了。
绿裳连忙解释道:&ldo;非是我们是辽人,而是我们不敢言明啊。&rdo;说了这句话,她的眼眶便不由得落下了泪水,&ldo;我们的母亲也是舞姬,还是汴京知名的舞姬,只是她被一个辽人掳走了。母亲生下了我们,后来却是被那辽人的妻子给磋磨死了。再后来,我们就被赶了出来,只能做了舞姬来谋生。&rdo;
红珠的泪水也没有慢上多少,声音还带上了泣音,&ldo;母亲被那个辽人害惨了,我们姊妹二人也被害惨了。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只想要好好地赚钱,好攒钱为以后养老,当真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rdo;
&ldo;我们和辽人不是父女,是仇人。我们是不会帮着辽国的,真的。&rdo;绿裳跪着上前要去拉公孙策的衣角,&ldo;大人,我们也是无奈啊。&rdo;
公孙策连忙后退,生怕自己的衣角被拉上了。瞧着这个舞姬的力气可不小,他这衣裳洗了多次了,并不结实,这要是被撕裂了,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ldo;大人,我们……&rdo;
&ldo;说话便说话,莫要动手动脚的。&rdo;展昭手中的巨阙横在了红珠和绿裳的面前,&ldo;否则的话,展某只能不客气了。&rdo;
红珠和绿裳被冷着眉眼的展昭给吓了一跳。她们在辽国也是听过展昭的名声的,自然知道他手中的剑有多快有多利,怕自己还未完成任务就死了,只能够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要不是忌惮于展昭的剑,要不是白毓是个女子,她们也不会想要揪着公孙策,想着让他多多怜惜她们。即便是公孙策不怜惜她们,但若是慌了手脚也可。谁知道展昭横插一杠子,倒是叫她们的盘算落了空了。
即便如此,红珠和绿裳依旧是泪水涟涟,&ldo;我们姊妹当真是无辜啊。&rdo;
&ldo;是吗?&rdo;公孙策站到了白毓的身边,感觉这里安全些,&ldo;可已然有人告知我们,你们就是辽人,非是宋人和辽人所生下的孩子。告知我们此事的人,就是你们辽人。&rdo;
白毓不说话,专心听着红珠和绿裳的心声。
&ldo;不可能!&rdo;红珠猛地出声,脸上带着泪,眼底带着悲愤,&ldo;我们不是辽人,我们真的是宋人。我们姊妹虽然有辽人的血脉,但我们也是备受辽人欺凌,只有在大宋才有好日子过,我们真的是宋人啊。&rdo;
【该死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真的有叛徒吗?是宋门外瓦子里的羊肉汤张老头,还是新门瓦子里的郝五娘,亦或者是东教坊里的妓子秋华?到底是谁?若是叫我知道了是谁背叛了大辽,我一定要将那个人剥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