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罗雪眉头紧锁,这件事就?真的很复杂了。
非常非常复杂了。
这一切就?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她想抓住一丝线头往下抽丝剥茧,但是她不知道线头在哪里。
盛大的太阳下,她仿佛置身迷雾笼罩的深海。
海下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就?在她为这种宏大叙事忧愁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于是,无边无际地迷茫中,她的神思被这一声叫唤拽了回来,与此同时,她感受到深深的挫败和失落。
她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她自己都已经是这样?的破败模样?,她还去想那些?做什?么??
“罗雪。”有人走过来。
她抬起头,从强烈的太阳光下,虚眼看到罗松的身影。
他提给她一瓶矿泉水。
“你怎么?还在这?”罗松在她身边坐下。
罗雪拧开瓶子吨吨吨喝了一大口。
“你上?去和我们老板都说?了些?什?么??”罗松贼眉鼠眼地看着她。
罗雪扣紧瓶盖,没说?话。
“说?一下又不会死。”罗松觉得没趣。
“你怎么?还在这?”罗雪同样?的话问?他,“这边的工作结束了吧?”
“我在笑傲江湖今天是夜班,白天是临时加班。”罗松说?。
“你在笑傲江湖怎么?样??”罗雪问?。
“不是上?次就?跟你说?了?我升职了啊,我是大堂经理,还享受公司专门的宿舍提供,我很开心。”
“你和小美一起住在员工宿舍?”
“她住那里干嘛?我和她已经分开了。”
“……”罗雪转过头,看着他仍旧肿着的一只眼睛,长久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搞事业,没有时间?管那些?儿女情?长。”罗松大言不惭。
罗雪摇摇头:“一个夜总会的大堂经理,算什?么?事业。”
罗松的脸立刻垮下来:“你这个破记者在报社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难得的,罗雪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他。
罗松说?得对,她并?不比他好一点,很快,这个家?可?能就?要靠罗松这点保安的钱撑起来了。这个家?的水费、电费、其他生活费、还有熊缤纷的药费,都要看罗松的脸色了。
这些?年?,她根本都没有存下什?么?存款。
她好像一直在往前奔波,一直在冲,无头苍蝇一样?,但是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别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辞退,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打发。
她位卑言轻,她只有一身不值钱的孤勇。
结果到头来弄得自己满身伤痕。
她仰起头,还是那么?辣的太阳,晒得她想流泪。
罗松瞧着罗雪的脸色,忽然感受到她的一丝奇怪。
他问?:“你怎么?了?”
罗雪说?:“低血糖。”
“你没吃饭?”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