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瓷闻声睁开眼,眼前的人穿着件白色衬衫和灰蓝色裤子,人很清瘦,眉目温情。她揉了揉她的太阳穴,柔声道:“觉得头疼的话,就揉一揉太阳穴,或许会好受些。”
宋琬瓷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全身都疼,疼到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幻象。
她伸出手,用力捏了下鹿霖郁的胳膊。
“嘶!”她吃痛:“你捏我干什么?”
“不是幻象。”宋琬瓷猛地坐起身,一把搂住了她,喜极而泣:“你没有骗我,你没有丢下我”
鹿霖郁不说话了,搂着她。
“阿郁,”宋琬瓷哭:“我们结婚好不好。”
鹿霖郁回答:“好,但你等我一下。”
“等你一下?”
“嗯,等会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到此处,鹿霖郁松开了她,起身去电视柜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生了锈的曲奇铁盒。
“这是你从小到大从不离身的秘密盒子。”鹿霖郁把它递给宋琬瓷,“打开它,里面也装着我的秘密。”
宋琬瓷摇头,说什么也不接。
鹿霖郁笑:“不管你接不接受,里面的东西都是你最珍视的。打开吧,不要逃避了。”
“那我打开了,你会不会消失。”
宋琬瓷委屈巴巴地看向她。
对方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打开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消失呢。”
“好。”宋琬瓷手指触了触曲奇铁盒,犹豫几秒,接过来打开,里面装着儿时扎过头发的草莓皮筋,小熊发夹,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特别多,直到看到一张缺了一角身份证,她突然愣住了。
“只有确认死亡的人,她的身份证件上才会缺失一角。”鹿霖郁眨了眨眼,说,“你把我的死亡当做秘密,藏进这个铁盒里”
“不是的!”宋琬瓷抽噎了下,抬起头望着鹿霖郁,“你明明就站在我面前,不可能,不可能的”
鹿霖郁静静地看她:“不对,你知道我死了,也参加了我的葬礼。阿瓷,你明白的,那场飞机事故就是导致你患上应激性失忆症的原因。因为我也在那架事故飞机上。”
宋琬瓷的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来。
“你都明白,就是不愿意接受事实,我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雨声淅淅沥沥。
站在客厅里的她们四目相视,鹿霖郁眼眶一圈湿红起来,慢慢说:“不是所有的重逢都是命中注定,只是你那时酩酊大醉,抱憾入眠,执念生我,我才能够重获新生,在你编织的梦里,一遍遍拥抱你,热吻你,热爱你。”
室内的灯光暖黄,落地窗的玻璃反射出两人的影子。
宋琬瓷默默看着她,只是眨了下眼,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对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