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不外如是。
他不禁莞尔。
萧风望取名,一如既往没有长进。
“怨怼的是我,又不是你,”萧风望牵着他的手往里面去,得意轻哼,“没有人可以诋毁皇后,骂名大可由我来担。”
刚把他接回宫,身后耷拉的尾巴就开始耀武扬威了。
谢枕云不满地拽住他的头发,“若是这寝殿我不满意,我可不住。”
“不满意,那就改到皇后满意为止,”萧风望抬手,指尖撩开他鬓边的碎发,低声呢喃,“宝宝,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
“所以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寻来。”
“不要装可怜,”谢枕云睨着他,“陛下既然想把我捧在掌心视作明珠,怎么舍得卖弄可怜来让我心疼呢?”
说罢,他率先踏上台阶,两侧侍从连忙推开殿门。
一只脚刚踏入殿中,迎面两头大狗冲他狂奔而来。
“汪!”“汪汪!”
旺财两只前爪不停往他腿上爬,又被早已长大的小风一把挤开。
“嗷呜!”
谢枕云目光一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狗是这样叫的么?
他低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塞北野狼努力学着旺财的模样,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试图将自己伪装成小狗。
尾巴是朝下的,是狼。
跟随进来的侍从大惊失色,殿中那对陛下精心准备的龙凤呈祥花烛早已被一狼一狗啃得不成样子。
“蠢狗,”萧风望一脚踹开谢枕云身上的獒犬,“谁让你们进来的?”
“它只是一条狗,陛下和他计较什么?”谢枕云似笑非笑,横了他一眼。
殿中布置得与帝后大婚并无不同,甚至细微处更加奢华,男人饥渴难耐的心思早已无处掩藏。
就是不知憋了一年,有没有憋坏。
“陛下,”刘公公试探地从殿外探进来一个脑袋,“张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给皇后把脉。”
“娘娘,一年不见气色已远胜从前,”张太医笑眯眯走进来,朝谢枕云行了礼后,走上前开始把脉。
与从前不同,这回张太医眉目舒展,神情肉眼可见的轻松。
半晌,张太医收回手,咂舌道:“南疆的蛊虫果然是个好东西,唉……若那雪莲王株也能在太医院种上一棵,日后娘娘再有什么疑难杂症岂不是无后顾之忧了?”
萧风望懒洋洋道:“老东西,你想朕出钱就直说,拐弯抹角说个什么劲?”
“陛下很有钱么?”谢枕云突然道。
“……”萧风望呼吸一滞,装若神态散漫地解释道,“给皇后治病,怎么能没钱呢?”
说着,他低头凑近谢枕云耳边,压低声音,“宝宝你知道的,钱和矿都在你手里,我好歹是天子,总要说几句漂亮话充面子……”
张太医面色不变,只当自己没有听见,视线却偷偷扫过天子衣摆处拙劣缝补的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