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长风出来用东宫之人稳住局面,他派高力前去山间寻人,让何烨严守州牧府,不准他们私自传谣,而后打马入宫,禀告皇帝。
前方乱做一团,后院之中,那人从房间走出,大摇大摆地走向关着万恪相的地下水牢。
牢中阴森不已,水声毛骨悚然,宋子伦听着万恪相的叫喊声,感觉脊背发凉。
一直到了水牢上方,那人说道:“万大人,还记得我吗?”
水中的万恪相披头散发地站在水牢里,他转身之时铁链声哗哗作响,待宋子伦借着头顶的一束微光看见万恪相的脸后,他尖叫了一声。
万恪相的眼睛已然空洞,皮肉紧紧贴在骨头上,看上去像地狱的恶鬼。
“叫什么!”那人斥责宋子伦一声,又问万恪相道:“当时那般清高,我百般请你都不肯为我所用,现下怎么变成这般了?”
万恪相从这段话的语调中认出此人,他开口之时,嗓子像破掉的铜锣一般,声音嘶哑,“不男不女的东西,脏了我的院子。”
“你!”
那人瞬间怒了,他按着一旁的机关,水牢中的水位瞬间上下浮动,臭味越发刺鼻,几遭来回后,那人抽出一旁的钝刀,从水牢上方的格子中,向下狠狠刺向万恪相。
钝刀从万恪相的头顶进入他的身体,万恪相连求救都无,便直直倒在了水牢里。
血腥味传到宋子伦鼻子里,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才没尖叫出声。
那人杀死万恪相后,便抬脚往外走去。
一直走到牢门口,距门外的光亮还有几步路的时候,那人忽然停下,摸出了腰间的短刀。
宋子伦咽了咽嗓子问道:“万,万恪相已死,大人还拿刀作甚?”
那人转身看向宋子伦,他的脸大半埋在黑暗里,“我忘了一件事。”
宋子伦心下忽然慌张,“大,大人请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帮大人办到。”
那人阴森森地说道:“我这把刀,今日还未饮血。”
宋子伦逐渐向后退,故作镇定地说道:“大人是何意?”
那人嘴角扬起一抹奸笑,他高高举起手中刀,一刀插在了宋子伦喉间,宋子伦眼睛猛得睁大,随后直直倒地。
“你……竟……不……”
“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那人并未拔刀,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走向光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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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瀑布隔绝的山洞有些阴冷潮湿,萧禹怀抱着沈扶靠在墙壁上。
“爹,娘……”
怀中的沈扶忽然喃喃道。
“阿扶不怕。”
萧禹忍着背部的疼痛,抬手拍了拍沈扶的背,想让她睡得安稳些。
沈扶迷迷糊糊听见萧禹的声音,又唤道:“殿下……”
萧禹笑道:“嗯,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