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肖瑾一愣,不知该如何回话。
容渊又道:“南平不也是大晟的疆土,你在这里不自在,因为你并非东瓯人。南平虽与东瓯只有一山之隔,可翻过了那座山,你便回家了,遇上所遇,皆是自己人。”
见肖瑾仍旧沉默,容渊未露一丝不悦之色,继续道:“你姐姐多次同我提出想出宫的念头,想找个远离京城,又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我看南平倒是不错的选择。这样一来,你们姐弟彼此又有个照应,不比在京中更为自在。”
一提到淑妃,肖瑾动摇了,京中最让他记挂的人便是姐姐。
姐姐若能过来,那么何处不是家呢。
容渊也不催促:“我给你几日时间,你好好考虑。”
容渊身子一好,尧不弃往这边跑得也频繁了,把自己的字帖,还有观察笔记也带上,一一给容渊过目。
对着孩子,容渊也不敷衍,看得极为认真,不时点评两句,这字如何,再把小儿写的所见所闻所感一一看过,尤其提到尧窈的地方,男人极为专注,仔细读了许久。
明明就那么几句话,未见得有多通顺,还有错字,可对容渊而言,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尧不弃笑嘻嘻地往男人身上靠,小脑袋更往男人跟前凑:“父亲,这回我可没错多,就一个,两个。”
容渊不理会,指着某句,听不出情绪地问:“这个叔叔为何要送你母亲珍珠。”
尧窈最不缺的就是珍珠。
可他已经许久没见她落泪了。
忽而,容渊猛地看向儿子,他还未见儿子哭过,那一回,他腹痛难忍,也不曾留意儿子状况。
这孩子,会不会同他母亲那般,一落泪,就生珠呢。
容渊又不好为了求证他的想法而把儿子弄哭,最简单了当的办法,就是去问尧窈。
男人身体有了好转,尧窈便来得少了,这回,也是拖了好半天才姗姗而来。
容渊知她不愿,却也不挑明,只稍自嘲道:“如今我倒成了闲人,见你一面,可真不易。”
尧窈不接这话,问他找她何事,若为毒糕点那事,她已经派人暗中盯梢嫌犯,若有新的进展,必会告知他。
谁料,男人问的却是:“送你珍珠的海商是何来历,听闻来自东洋,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东洋,可是海寇的老巢,那里的人,乱得很。
二人对桌而坐,尧窈看着男人,不搭腔。
容渊一声冷哼:“你对谁都宽容,唯独于我,说舍就舍,没得真心。”
这种听着就似控诉的话,从宗主国国主口中而出,尧窈只觉颇为喜感,又有些无奈。
尧窈轻叹一声:“大晟也有人来东瓯经商,我不也以礼相待,只要是善意的,有利于东瓯的福祉,我为何要拒绝,且他送的珍珠,又不是真的到了我手里,这些礼品都是要充入国库,留作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