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他嘲讽了,淦。
“别颠倒黑白,”罗嚼着饭团平淡地反驳我,“是你不老实睡觉非要招惹我的,那就得有一直做到底的觉悟。”
“罗大夫,我真诚地希望你能分清什么是日常揩油和嘿咻邀请。”我往面包片上涂着果酱,“作为一个医生,你应该清楚性生活太过频繁对身体造成的负担。”
“按照双方的年龄来说,一周三到五次不算频繁。”
“那你也不能回回都按顶格儿那五次来啊!”我指了指头上,“我抗议,我的面板已经快要红线警告了!”
他往我头顶瞥了一眼:“作为一个医生,我只相信眼睛看得到的东西,你的面板我看不到,所以……”抬抬眉毛:“抗议无效。”
我闭上嘴,默默地把饭团的馅料全部换成了梅干。
“佩金,现在有时间吗?”
佩金正在叮叮当当修医务室的床,回头看了一眼修到一半的洞:“现在医务室应该也没人住了吧……”放下榔头,拍拍手上的木屑:“怎么了?什么事?”
“我想到岛上去,”我啪地合掌,“请你做个保镖。”
“哎?为什么是我?”他惊讶地张大嘴,“不是应该找船长吗?”
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告诉他:“我把午饭的饭团全都换成梅干饭团了,现在急需上岛避难。”
“哦~”佩金了然地点点头。
然后好心的佩金就拜托夏奇见证他们船长被梅干饭团伏击的大场面,陪着我下船登岛了。
呃,这个“好心”可能还有待商榷。
“岛上人口买卖还挺猖狂的,草帽小子他们那个人鱼同伴不就是被抓走的吗,”佩金叮嘱我,“你别乱跑啊,惹出事来船长会更生气的。”
“放心好啦!”我满口答应,拍了拍身上的包,“我就是支个摊儿拔牙而已,一心搞钱绝不惹事。”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香波地群岛鱼龙混杂,医院有是有,但诊费相当昂贵。我盘算着要是效仿前辈先贤们在路边摆摊儿拔牙,应该能挣几个钱儿花花。而实践效果比我预想得还要好,刚挂出牌子,就有患者捂着脸来询问,一天下来钱包鼓了不少。那两天是罗陪我去的,我给人看牙,他就坐在一边看书,偶尔也会处理几个外伤患者,像是什么地下医生联盟。
另外,我还偷偷让船员们趁着登岛时机,补充了船上的血袋储备,重点关注了f和s血型,为后面抢救劫刑场小队做准备。说是船长要求的,其实怕被聪明人察觉根本没敢告诉罗,连收购血袋的钱都是我自己掏的,现在想起来还心疼肉疼的。
今天一到摆摊儿的地方,旁边买水果的婆婆就和我打招呼:“今天来得早啊,克拉丽丝医生。”看了看我身后的佩金:“咦,那位罗医生呢?”
“他吃梅干吃坏肚子了,”我面不改色地编排罗,“在家里休息。”佩金也嗯嗯地点头配合我。
今天也和前两天一样,生意兴隆,看来人长三十二颗牙齿隐患还是蛮多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哪一颗就会坏掉,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牙医都有饭吃。
“喂,你能治牙吧?”
我刚把新一批钳子从消毒锅里拿出来:“是的、是的,请坐,让我看一——”回身看清来人差点把舌头咬了:“基德船长?!”
基德和基拉站在我的摊位前,一身腱子肉真不是白长的,把我的视野挡得严严实实的。
“嗯?”基德也认出了我,视线向下盯着我好像老鹰盯着小鸡崽儿,“你不是特拉法尔加身边那个吗?”
“我是牙医,在登岛期间治病救人顺便挣两个钱。”我指了指那个小板凳,“是你牙痛吗?坐下张嘴让我看看。”
“你这女人说话还真是不知死活。”基德这么说,还是乖乖地在小板凳上坐下了。
我用口腔镜看了看他的牙齿,用探针确定了一下:“后面的磨牙长了洞哦,看起来还不是很严重……平时痛吗?还是只有吃饭或者冷热刺激的时候会痛?”
“喝酒的时候痛。”他身后的基拉代替自己的船长发言。
“嗯,就医很及时,堵上就好了。”我拿起洗牙机,“我先给你洗一下牙,然后用树脂材料填充龋洞,这个材料是无毒无害的,不用担心吃饭的时候掉落。”
“嗯。”基德没有多问,点点头。
本来以为是很棘手的患者,没想到异常地配合,在我抹磷酸、调光敏材料、用光固化机照射的时候非常安静,让张嘴就张嘴,让漱口就漱口,反倒是基拉偶尔会问两句。
“好啦,这次再咬合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觉得高出来了。”我举着打磨机第二次问基德。
他闭上嘴,咬肌鼓了鼓,满意地点点头:“这回可以了。”
“好的,那么治疗就结束了。”我递他一杯漱口水,“洗牙加上补牙,收您一万两千贝利,还附送一管抗敏感牙膏,请持续关注牙齿健康哦。”想转身把器械拿去消毒,腰却被人握住了。
“我忽然觉得船上是应该有个船医,”基德暗金色的眼睛盯着我,嘴角恶意的笑容越咧越大,“你说是吧,基拉。”
“基德。”基拉的语气带着警告。
“多谢赏识,但是我已经有自己的职业规划了。”我朝佩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基德船长你招揽我只是觉得拐走特拉法尔加·罗的女人很有趣,那就更没有必要了,非要选一个标签的话我希望被当做医生看待。”
眼前基德的脸忽然拉远,头顶响起罗的声音:“真让我意外,还以为牙医当家的你会毫不犹豫奔向新岗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