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青年躲在里面独自垂泪,贺朝觉的心就揪疼得紧。
裴澈放下手机,揉揉额头,开门出去。
“阿澈,不要哭了……阿澈,你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吗?”
贺朝觉如遭雷击,看着青年干燥微白的脸庞,不敢想象他心里有多么痛苦。
声音干涩:“阿澈,你不要爱他了好不好,他死了,但是我还在,我不会对你做那些事……”
你能不能,爱爱我。
裴澈面无表情,啪唧按上贺朝觉哭唧唧的脸:“你觉得身体里面住着另一个人?”
贺朝觉:“……嗯。”
“你觉得他在和你争夺控制权?”
“…………嗯。”
“你还试图想杀死他?”
“嗯……阿澈,他已经死了!不是我干的!”
贺朝觉这个犟种坐在床边,裴澈尽量和颜悦色:“好的,我相信你,那个不是你,我只喜欢你。”
干脆地在额头亲了一口,图穷匕见:“但我们要相信科学,去医院接受治疗。”
贺朝觉犹犹豫豫抬头,裴澈更加和蔼。
他一梗脖子,突然警惕:“你想骗我,不用往生符了。”
裴澈:“……”
他这辈子吃过的饭都没今晚无过的语多。
裴澈破罐子破摔坐到床边:“科学的事情怎么能求诸神学?你这是人格分裂,又不是夺舍!”
贺朝觉震惊,猛地抬头——
裴澈只是随口嘲讽,跟着震惊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陷入可疑的沉默。
良久,贺朝觉沉痛开口,声音艰涩:“阿澈,果然瞒不过你,他已经夺舍过了,最开始和你结婚的就是他!”
不甘抬头,眸光可怜巴巴:“我不是他,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神学的事情得求诸科学。
版本20夺舍比10强取豪夺升级了一点点,贺朝觉不确定的不再仅仅是裴澈对他的爱,而是他自己,是两人婚姻的基石——他们为什么而结合?
裴澈怔怔垂眸看贺朝觉,男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控,抿着嘴唇面露踌躇,眼神躲闪想要找补。
鉴定:过度自我表达后缺乏安全感,认定自己的需求不会得到满足。
“阿澈,没有机会也没事的。”贺朝觉勉强扯起嘴角,“但那个人真的——”
“给你机会,想要多少次都可以。”
“啊?”贺朝觉呆呆地抬头。
“只要你想要机会,我都给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裴澈凑上去抱住贺朝觉,眼睛有点发烫,他想起爱人隐藏多年的秘密,突然很心疼他眼里看到的三年婚姻。
真的吗?贺朝觉没出息地咽口水:“……那我可以亲亲你吗,阿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