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好像后桌打翻了饮料。
裴澈无奈地笑,达安是荷兰人,这种直白坦率的夸赞,听得太多他也终于有点免疫,能够坦然接受。
“谢谢。”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身后某个男人眼睛盯得都快发绿了。
两人点的早午餐,欧洲难见松软版面包上流着软软的溏心蛋,一整块炖得酥软的牛肉,搭配酱汁和沙拉蔬菜。
盘子刚上桌,达安突然倾身上来,神神秘秘地眼神示意。
“???”
裴澈略带疑惑,配合地凑上去。
“澈,你之前在某书上分享过爱人的合照吧,”达安用气声问,错位间姿势显得极为亲密,语气兴奋,“你后面有位英俊的男人在看你,好像是华国人。”
什么?
裴澈一惊,平复两秒情绪,腾地回头看去。
背后只有一张桌子像被用过,桌面放着半杯咖啡,周围空空荡荡。
没有人。
“噢,”金发的荷兰人耸耸肩,露出一个调侃的笑,“逗你的。”
在裴澈看不见的角度微微挑眉,瞥向一边晃荡的洗手间门帘,善意地帮忙遮掩过去。
惊喜,懂的,他的错。
对面的裴澈从情绪上跌下来,还有点没缓过来。
达安辨认华国人面孔有些困难,但那一瞬间他有非常强的预感,坐在自己后面的就是贺朝觉。
即使达安坚持,这是一个玩笑。
刀叉切割下流淌的蛋,裴澈吃得有点心不在焉,恍惚中这种背后有人窥视的感觉刺得心里发痒。
等等……
一道灵光闪过,他突然想起来一件往事。
“达安,”裴澈缓缓抬头,面露古怪,“你还记不记得,第一学期的寒假,我曾经向伊恩和你们求助,说自己可能在咖啡厅附近遇到了跟踪狂?”
不是,他怎么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呢?
那是在裴澈和贺朝觉婚后半年多。
他们结婚在一个尴尬的时间,裴父重病昏迷,裴母精神衰弱,裴澈刚准备从金融系提前毕业,拿着作品集跨专业申请学校。
消息到了a大,他一句话也没说,平静地回到家,接下公司的烂摊子,只有当时已经开始到处刷脸跑龙套的谢以寒知道他放弃了什么。
还有就是贺朝觉,裴澈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两人当时还没领证,贺朝觉注资盘活裴家公司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裴澈谈话,内容是支持他继续学业。
结婚证没捂热,就把闪婚老婆送上远去欧洲的飞机,当时t城圈子里看笑话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