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看着沈循安的表情从不信到惊愕又到恍然大悟。
好得很,看来对方已经脑补完一切了。
“所以说,魔尊杀了陆首座之后,果然把他的刀拿走了。”沈循安难掩心中激荡,话说得都差点咬了舌头。“这么重要的事,师兄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刚刚才编。
陆渊露出些许尴尬的微笑。
“总而言之,那把刀被封印了,我没带出来。”陆渊继续瞎编,“但是我带走它一部分意识,姑且称之为剑灵吧。”
沈循安来回走了几步,“事已至此,那我们得尽早回去告诉林宗主!”
“你不想要么?”陆渊敛眉看了他一眼,说得话带上了引诱的意味。
“不。”沈循安摇头,“我怎么配用陆首座的剑灵呢?”
陆渊撩了一眼沈循安,发现他拒绝的表情不是作假,反而是有些有些忧心忡忡。
“师兄,这也太危险了,怀璧其罪。”沈循安不安到了极点,“要不你先回凤池宗,我留守天都城,继续跟进小镜湖水鬼一事吧。”
陆渊问他:“你为何不配?”
沈循安不好意思地说:“说句自夸的话,我确实可以称上天分不错的人,但终究离最顶尖的位置,还相差甚远。”
陆渊目光在意志有些低沉的沈循安身上停留了一会。
随后,他意味不明地说道:“不,我说你可以,那就可以。”
沈循安惊讶抬头,他不知道陆渊这句看似张狂的言论,是从何种境地出发,但是师兄那不可一世的睥睨,他尽收眼底。
此处,嶙峋的石头横七竖八的随意遍布在地面上,在冬日里没有一丝生气。
除了路过的几只禽鸟发出粗嘎的鸣叫,只有风萧萧而过。
但这里仿佛也不再是郊外的枯林地,而是一个真正的天地道场。
“拔剑!”陆渊突然厉声喝道。
风骤然而起,刮得沈循安睁不开眼睛。
沈循安察觉到难以言说的危险气息,他不知道这股压迫感是来自陆渊,还是对方所说的剑灵。
只知道自己的长剑应声出鞘,虽然颤栗害怕,依旧无畏地挡在自己面前。
光华乍现,似水却无质。
半晌,风停了,他迷茫地看了一眼陆渊。
“这便好了?”沈循安反复地摩挲着自己的佩剑。
陆渊只是单纯将一个传音的符石悄悄的融入到了沈循安的剑中,但不影响他大言不惭地说:“现在它已经真正的认可你了。”
沈循安随意挽了个剑花,“可是,我没感到有任何区别。”
陆渊眨了眨眼,“可能剑灵休息了吧。你要不等晚上再看看呢。”
等他回去在脑海里回忆回忆几本剑谱再说。
毕竟,他已经差不多……忘光了。
湖底墓
陵川渡隐匿着身形,冷眼旁观着霜简书局的一群人。他们正忙忙碌碌地环绕在小镜湖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霜简书局的人已陆陆续续地站好各自的方位,准备合力将这片占地数顷的湖泊中的水尽数抬起至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