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
他一句等等还没说出来,就眼看着陵川渡要给他硬来一套祓除,他立刻扣住陵川渡的手腕,两个人一时僵持住了。
“你听我说,我没有被——”
夺舍。
陵川渡眼中戾气更甚了,他掌心的力道不减,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几个字,“还不赶紧给本座从他身上滚下来!”
陆渊哭笑不得,他忍住喉骨的一阵阵钝痛,哑着嗓子抬手唤道:“不觉。”
他手中逐渐凝出一道漆黑的刀鞘,轻轻顶着陵川渡腕骨。
冰冷的触感让陵川渡轻轻一抖。
陵川渡维持着这个动作好一会,才如梦初醒地往后退了一点。
他僵硬缓慢地松开钳制住陆渊喉咙的手。
陵川渡心虚地瞥了一眼陆渊脖子上红痕,以及他身上其他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一番混乱之下,导致陆渊看起来更狼狈了。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说那种话。”陵川渡努力强迫自己不要看陆渊身上的伤痕,他严肃地板着一张脸,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解释什么,“所以,这不能怪我。”
陆渊心中有些轻微的刺痛,他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陵川渡沉默了一会,他以为自己曾经很熟悉陆渊,至少是上一辈子的陆渊。
他知道的,陆渊本就不是仙盟那些人嘴里所说的,那样暴戾恣雎。
陵川渡只听到窗外林间簌簌的声音,直到他听见陆渊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白玉京外,一轮月亮已经行至半程,恰逢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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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现,一束阳光穿破云层,落到晧天仙盟的十二神柱之上。
本是暖意横生的场景,但前来通报的仙盟弟子却十分不甘不愿,内心如在数九隆冬。
玉阶百层之上,有人正在案牍前悬笔书写着什么。
弟子小心地望向高座上的人,斟酌了一下语言才请示道:“陆首座,有急报称伴月台台首逆行大衍通天录,已造成数名修士灵力被夺,无辜凡人殒命当场。逃走苟活的伴月台修士们具已作证。”
“证据确凿,影响恶劣。”
伴月台的台首幼时曾在九苍城求学过一段时期,与陆渊是旧时,也算的上是旧友。
陆渊面无表情地望着来者,冷峻肃杀的眉眼如同他周围突然爆涨的灵气,笼罩住整个晧天仙盟。
悬停的墨汁终于落在了纸面上,化作一团漆黑丑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