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正色道:“不过嘛,我们可不能做这个出头鸟。”
韩世照面无表情,目光落在赤方娘子的脖颈上,“还说你不怕他。”
赤方娘子也不恼,“只是有了好的锻刀石,何必自己冒险。就让他跟陆渊这把刀硬碰硬吧。”
“霜简书局近期会把小镜湖湖水排空,届时,湖底的东西可就藏不住了。”韩世照理了理韩寻真头上的那一块“红盖头”,他很想把这块似乎要不停滴血的布拿走,但是韩寻真已变成邪祟,只能保持着死前的模样。
“噢,对了。”赤方娘子收起她的笑容,纵然韩世照知道她只是在假笑,陡然敛去,也让他感到不自然,“让裴小友少说点话,再有下次,可就不好办了。”
她舔了舔殷红的口脂,染得贝齿上沾了血色,仿佛刚生食完血肉,“你知道的,我不想再继续等了。”
韩寻真感受到哥哥的僵硬,她紧张地拉住韩世照的手。
“没关系。我一定……一定会给你报仇。”男人俯下身安慰她,说着便将额头抵上那森然可怖的裹尸布。
仿佛布下好像还是他妹妹带有温度的皮肤。
剑灵
接下来几日天都城似乎无事。
直到某日清晨,只听闻鸣钟声遥遥从宫阙内传出,声音绵长似幽咽。
路上行人驻足,有不明所以的人好奇地望向钟声来的方向。
“太子薨了。”有知道消息的人低声细语。
他人大惊:“那可如何是好,下一位入主东宫的又是哪一位?”
说罢头上就被挨了一记筷子,“这是我们小百姓能提的吗?好好吃你的饭!”
早点摊子上一时间只有白茫茫的蒸汽和碗筷间的碰撞声。
沈循安慢吞吞地咽下一口虾饺,还是被烫得龇牙咧嘴,即便如此他依旧挣扎着开口,“陆师兄,你那天晚上不会是……”
陆渊抬眼问道:“我怎么了我?”
“那夜动静挺大的。”沈循安咬着筷子评价道,眼巴巴地望着他,“是因为太子的事情么?”
陆渊:“我说不是,你信么?”
沈循安自讨没趣地摇头,他本来想把东西放回客栈,再想办法去捞他胆大包天的师兄。结果还没动身,陆渊‘恶人先告状’。先逮着他问了一堆。
“裴映之最近找你了么?”陆渊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
“没有呀。”沈循安有点不明白陆渊为什么好端端要提这个,“最近他忙着处理小镜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