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迹没想到,他这个外孙会这么在乎凌祈,以至于凌祈已经脱离危险,他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楚世尘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凌祈的手。他坐在床边,凌祈则是打着营养液安静的躺着,脸色似乎好了许多,但也还是有些难以掩饰疲惫,百感交集。就在这个时候,凌祈无意识的将手正好攥紧了楚世尘的手上。那个熟悉的温度,让他松懈了下来。“放心吧,现在医学发达,胃癌初期,定期复查没事哒。”楚世尘:“我知道。”“唉,时间不早了,快去你熏姨的办公室休息吧!”许迹说着,拔下了凌祈的针,然后跟门口的一个年轻男护招了招手:“进来。”“先生好。”男护微笑点头礼貌的打着招呼。他岁数看着不大,干干净净的像是个干活利索的人。“他叫小白我新找的的护工,之前照顾过个孤城,这孩子年轻干净还能干,你赶紧去休息,这块让他来伺候……”还不等许迹说完,楚世尘没兴趣的下了逐客令。“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时间确实不早了,外公也早些休息吧。”楚世尘说着站起身子,自顾自的去洗手间简单的洗漱去了。他的执拗不是一天两天,许迹摇了摇头给小白护工一个眼神便走了出去,临走之前他不放心的喊了句。“有什么事跟我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楚世尘没回他,但是许迹肯定他听到了,随手就把门关上了。不一会,卫生间的灯‘咔’的一下关上了。因为一只胳膊受伤打着石膏,楚世尘只能用另一只手,蹩脚的用毛巾擦着半湿的短发。确认头发干了后,他又重新回了洗手间,用干净的毛巾沾水,攥干。然后回了凌祈身边,给他小心翼翼的从上到下擦拭着脸蛋。因为身体不便,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清理。要不然他肯定会,从里到外把这小家伙洗的干干净净。清洁过后,楚世尘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蹑手蹑脚的钻进了凌祈的被窝。北安医院的病房很大,装修风格很有格调。要不说是病房,屋子里的陈设跟高档的小型公寓没什么区别。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家具电器生活用品可所谓是一应俱全。病床也是高档的双人床,又大又舒服。楚世尘哪都不想去,只想陪在凌祈身边,所以鬼鬼祟祟的就钻进了他的被窝。这一夜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摇着小尾巴一样缩在了凌祈的身边蹭。佳人在侧,让人忽悠一下就睡了过去。这一觉是楚世尘为数不多,睡得又香又甜的一晚。梦里他与凌祈缠绵忘我,俩人情投意合,坠入爱的深渊,情到之处一发不可收拾。凌祈就不一样了,做了一晚上他最不想回忆的恶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回到12岁那年。梦到了父亲凌胜,和母亲杨雅涵的失望表情。父亲厌恶恶心,母亲冷漠旁观。就算他失足坠楼,换来的只是他们冰冷的眼神。他又梦到了父母因为他可以给弟弟输血,留下他的唯一价值,给弟弟续命,从而为他举办的那场葬礼。葬礼上的话,虚情假意仍然记忆犹新。凌祈的噩梦断断续续,零碎的让他梦到了被关进玻璃房子的那五年孤独,与无休止的寂寞。以及父亲的那句‘我的儿子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梦境现实诡异,但也有让他幸福的画面。他梦到了被养父,养母带着逃离的喜悦心情。梦到了脱离凌家以后,过的快乐潇洒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梦到了上大学,遇到许云承的那些日子。与他初识,与他斗嘴,与他理所当然的相恋相爱。再到最后,被他背叛,分手。被他针对,被他厌弃,被他逼的走投无路。那一夜,凌祈把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全部梦了一遍。梦中他又哭又笑,又伤心。最让他羞愧的就是梦到了与楚世尘那次雨覆云翻。对方的呼吸,萦绕耳边,对方的触感遍布全身。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凌祈猛的睁眼,伴随着脖颈处的鼻息【删减】“你,你这变态!”他羞臊至极愤然起身,一巴掌呼到了楚世尘的脸上。凌祈没想到做了又臭又长的走马灯噩梦也就算了。一睁眼就看见身边这家伙睡在床上,手还不老实的乱动,害他做梦。“唔,怎么了?”楚世尘捂着脸迷迷糊糊的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凌祈:“你醒了?干嘛打我啊!”他既无辜又委屈,明明这次睡的正香,梦到了跟凌祈在文化交流。眼看着要亲上了,触摸到那朵娇花,怎想突然一个巴掌,就给他拍醒了。凌祈红着脸,羞愤难当:“谁让你的手在我身上胡乱摸的!”害得我做了奇怪的梦!:()喜欢你舅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