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睁开眼睛,随即整个背部被钉住,后脊不停痉挛,他只好再次咬住嘴唇。
腺体开始发热,却不感觉痛,他整个人轻飘飘的,慢慢上升,俯瞰着汪洋——
于映央睁开双眼。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嘴唇好痛,他摸了摸,下唇内侧的唇肉果然破了,梦里的血腥味是真的。
再一感受,他的两条腿几乎麻木了,温度要比身体其他部分高一些,但不及腺体温热。
当然,他还得换一条睡裤。
现在才凌晨四点,于映央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观察着四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整间公寓也静悄悄的。
起床,换衣,抱着弄脏的裤子鬼鬼祟祟走进卫生间,清水将布料浸透,于映央站在水池边上,突然抬起眼眸,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
于映央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苍白的,瘦削的,神色恹恹的,毫无生气的。
他是那种只要收拾得干净体面的出门,也会被人叫作“小帅哥”的那种人。可那种好看太浮于表面,他只是有点幸运,长得勉强符合这个时代的普通审美而已。
与他相反的,是一种名正言顺的、毋庸置疑的美丽。这种美丽的背后有个人的能力、气质和权力作支撑,永远都不会是个空壳,永远散发着隽永而丰盈的能量。
这类人实属少数,于映央身边就有一位,还被他扯进了自己的春梦里。
倒了些洗衣液,于映央用力揉搓着睡裤,将泛白的指节磨得通红。
他觉得羞耻,太羞耻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这件事如果让明朔知道了,说不定会恶心得直接吐出来。
因为即便是明朔疯了、或是易感期的欲求不满达到了极致,于映央也不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明朔值得更好的oga,起码得是一个能用信息素回应他的oga。
于映央身体一僵,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飞奔回房,找出自己的记事本,往前翻了翻——
距离他记录下来的、明朔上一次易感期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成年alpha的易感期周期通常为二至三个月不等,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明朔已经悄悄经历了一次易感期。
或许是明朔在出差、有意回避,也或许是于映央疲于学业和兼职……嘴上说着配不上、痴心妄想,但是让alpha那么难熬的易感期,他竟然全然忘记了。
于映央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贪心又愚蠢,简直蠢透了!
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他的隐忍与迁就是不是都是他的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