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夜之后,她也不确定了。
那是一段很不美妙的记忆。
她记得军营里的蜡烛刺得人眼睛疼,她一整晚都在流泪,军营的床还非常硌人,随便一动身上就青青紫紫,箍在身上的手更是梆硬……
她被困在逼仄的床上,每当积蓄一点力量就生气地又扯又推,想要离开讨人厌的热源。
当然了因为心底深处认为是自己的脸,硬是没舍得一巴掌扇过去。
总之,狠狠难过又狠狠愤怒就是了。
另一边,禽兽般的男人,感官又不太一样,他将撕扯当成玩闹,将眼泪当作兴奋剂,一只手就能锁住女人的腰,比凌驾于弱小还多出一丝戏谑。
就像是,自身属性里的霸主思维跳了出来。
他将她那些重复式的反抗当作一种邀请信号。
由着她出招,由着她反抗,待到筋疲力竭时,他自会应邀赴一场神交盛宴,收割胜利的同时,欣赏他的战利品。
那冲击大脑皮层的快感几乎摧垮理智,早已无法自如掌控身体的他凭着本能在行动。
最终呈现出:凌乱的营帐,强势的一方,混沌的意识,破碎的她。
事了,一个昏迷,一个进入贤者模式。
他看向她的眼神淡淡的,嘴唇上下一合,无意识呢喃:“好弱……”
如果意识尚存,她他大概真的会扇自己一巴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真t渣。
不过那时毕竟人还迷醉着,胡说八道也没人管。
不久后天空泛白,蜡烛燃尽,药效酒劲褪去,她他浑身上下的感官悉数回来。
意识终于回归,她他互相能看清对面那张脸了。
都是那么眉清目秀,惊为天人的长相。
彼此又离得那么近,颜值冲击力成倍增长。
那鸿图,长发卷毛,浓眉大眼;梓桑,明眸皓齿,灵秀逼人。
云雨后,一个慵懒,一个易碎,都好看得不像话。
她他忍不住捧住对面的脸(已经记不得是谁先动的手),惊奇又兴奋(恐慌?)地观赏。
e,男号猎奇,女号排斥。
不过这样的对视只发生了几秒。
喝醉了还能说是酒后乱性,酒醒却是这么个德性,像是有什么大病。
昨晚的记忆还特别有存在感,刷新着她他的三观。
然后她他跟触电了似的,分得老开,眼神都不敢往对面看上一眼。
明明两个都是自己,但在这一刻又都不想承认是自己,实在是奇妙且变态的体验。
因为太过慌乱,梓桑跑出营帐的画面被不少人看见,还脑补了一出她伤心欲绝的戏码。
林元昭只当她对清白看得过重,怕她自尽,又怕军中舆论,这才赐婚。
然而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在婚礼前后,她他连面都没见。
拜完堂就分居,第二天一个去打仗,一个去行医,完美错开。
两具身体并不是第一次搭建情感桥梁,却是第一次用身体完成构建过程。
就这么一次而已,但多少有点挑战底线了。
具体挑战到哪根底线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如果非要一个解答,大概是——正常人大概不会对自己的身体失控成那样,还自己欺负自己欺负出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