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终于没动静了。
年夜饭吃完,蒋奕川说有事,又先走了。
舅舅收拾着东西,想赶快回去陪舅妈,葛喜双突然问起来:“爸,蒋奕川为什么不回他自己家过年?”
“你哥跟我说,他好像跟他家里人闹别扭了,本来就不打算回去。”
葛喜双点头,之前她是听葛源说过的,蒋奕川家里特别特别有钱,也不同意他干这行,觉得危险。
一行人去了医院,迟逢没上去,在楼下给葛玉婷打了个视频过去,交代这边的情况,葛玉婷似是喝了点酒,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挺开心。
迟逢又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已经在看春晚了,洪亮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爷爷问她:“你哪天回来啊?”
迟逢想了想,“明后天吧,等舅妈再好点。”
爷爷连应了几声“好”,又像突然想到什么那样:“对了,今天下午那个小伙子还来了。”
迟逢心头一跳,心里猜测出了大半,但不敢相信,条件反射般问爷爷:“什么?”
“就是上次来洛平玩的那个小伙子,他说路过,顺道给你送你的笔记本来。”
迟逢脚尖蹭着地上,这两天雪全化了,医院楼下的地板被扫得很干净,水迹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她在蹭什么,轻声问爷爷:“什么笔记本?”
“不知道,看不懂,有字有字母的……好厚一本呢,你着急用么?”
迟逢想起来了。
只是之前偶尔有一次,她跟他开玩笑,问他为什么做笔记只做向量部分,别人的笔记都没他的好用,别的部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学。
所以,他是把数学的知识点全整理了一遍?
迟逢忙回答:“着急,挺着急用。”
爷爷在那头又跟她聊了几句天,才挂断。
迟逢在原地走了几步,脑子不停地转,心想,他怎么来的?
大年三十还有车吗?
他不是跟自己一样晕车?
大过年的,他有车回西临吗?
一堆问题盘踞在心头。
正想着,靳越又发来了消息:【年夜饭在哪吃的?】
迟逢不答反问:【你回家了吗?】
靳越:【回了。】
迟逢又问:【怎么回的?客车。】
过了会儿,靳越回她:【你知道了?】
迟逢:【嗯,你怎么不跟我说?】
靳越:【没必要。】
靳越:【我想着,你这数学也不知道补成什么样了,干脆给你送一趟笔记本,不一定见到你,送到了就行。】
说着,他又补了句:【你别多想,是因为我太无聊。】
迟逢捏了捏冻僵的手指,慢吞吞打字:【谢谢你。】
他无所谓地回:【客气。】
这句结束之后,迟逢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了。
靳越也没再回复。
迟逢收了手机,人轻飘飘地,进了住院部。
有点控制不住地,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