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乐意,凭什么剥夺我为数不多的快乐:“不行!”
池万里单手勾出黑色泳镜,根本没在意我:“你说了算吗?”
“我说算就算!”我朝他大喊,“凭什老是管我!”
哐当一声,泳镜擦着我的脸,砸到后面的柜门,池万里揪着我的衣领按到衣柜上,我看到他瞳孔里有个气到眼睛通红、虚张声势的小孩。
他对着我眼睛,清晰且冰冷地回答:“就凭我姓池,你姓吴,你家祖宗八辈都是我家奴,往前数一百年,你还得跪着跟我说话,你说凭什么,啊?”
我推开他的手,夺门而出。
门外楚天站在窗前,不知道听了多久,他毫不尴尬,像往常一样笑着跟我打招呼:“嗨~江子。”
我没搭理他,一路疯跑回弓箭部。胸膛里好像有个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马上要炸开。心脏蹦蹦跳动的声音顺着血肉传到颅骨中,我整身体都在这咚咚咚极速的鼓声中不断膨胀,有什么东西在薄薄的躯壳下迅速升温,即将炸裂。此刻,我需要拿起弓箭,强烈地想看到世界的中心点,只有它永远不会变。
身体推开门,徐鹤已在场地里。
“喂!你怎么才——”
他好像被我的样子惊吓到了。
我冲过去,徒手拿起弓,弓弦勒进指腹,疼痛让我微微冷静下来。
松手,箭歪了。
再一次、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它击中红心,我才从极端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回过神,手指已经勒出了血
“换弓弦也很贵好吗?”徐鹤递给我酒精棉。
“嗯。”
我接过,坐在凳子上,用酒精棉清理伤口。
“咱们部要撤销了吗?”
“对啊。”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徐鹤却毫不在乎。
“只是撤销名字而已,场地还在,想射箭随时可以来。”
“不行,名字没了就不算社团。”
“不算就不算呗,随便再找个运动的社团补分就好。”
我不愿再重温社员挨个退团的经历了,更何况我喜欢射箭,这里有我跟朋友们的回忆,还有一点私心是,我就不想让池万里小看。
“为什么要撤销?”
徐鹤白了我一眼:“因为你这个拖油瓶,咱们人不够报名团体赛资格,没有奖项就没有理由向学生会申请资金,没有经费就没有资格挂牌,学生自己掏钱运营社团被视为耻辱,懂?”
“我不懂。报名比赛要几个人?”
“最少五个。”
有点难办,还差俩。
“部长,我跟你说个事。”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