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紧闭双眼,浑身写满了抗拒。
我听见周棋泽轻笑一声,那道呼吸便离我远了。
我睁眼,看见周棋泽离开的背影,桌上留下的,是一张房卡。
裴延一直在外面等着我。
下雪了,好冷。
裴延什么都没问,只默默从车里拿出外套,把我裹起来。
「你像具尸体。」裴延说,「又凉又僵,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坐上车,看着飞驰向后的景色,对裴延说: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想去个没有冬天的地方,这里太冷了。」
裴延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死紧,爆出青筋,他咬牙:
「好,回去我们就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我的手在兜里,摩挲着那张坚硬的卡片。
三年前裴延在酒店找到我时,就说过要带我走。
「他已经走了,至少让我留下吧,这样我会好过一点。」
我和周棋泽一起租的小房子,属于他的东西都消失了。
可我还是要固执地留在那里。
每一次在梦魇里惊醒,我睁眼看到的不是酒店,而是我和周棋泽的房间,就好像他没来迟过。
裴延劝我:「你别总是自欺欺人了,医生不让你一直幻想,对你的抑郁症没有帮助。」
我大把吃药给他看:「我还好着呢。」
周棋泽电影上映的那天,我没做梦。
周棋泽得影帝那天,裴延说他终于看见我笑了。
周棋泽和季珊珊官宣那天,我把那部电影看了无数遍。
我对裴延说:「我还好着呢。」
裴延摇头:「你一点都不好。」
那时我不肯承认。
直到周棋泽出现,轻而易举地掀开我极力隐藏的伤疤。
有他在,我好不了。
下车时,裴延指着对面的黑色轿车问我:
「那辆车停在这好久了,你之前见过吗?」
我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很少往外看。」
裴延收回视线:「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想起周棋泽,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他做不出来跟车的事。
回到家,裴延帮我一起打包行李。
三年来都没添置过什么,我的东西不多。
还没收拾完,裴延忽然把手机递给我:「你上热搜了。」
我心一沉,只见热搜上明晃晃地挂着周棋泽的名字。
#周棋泽出轨
图片是今天下午在茶室,周棋泽俯身靠近我时拍的,我没有闪躲,距离亲近暧昧,看着就像在接吻。
另外一张图片有我的正脸,是方才下车回家时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