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说了个名字,“的孙子,这么厉害的人物,你不去见见?万一被他们相中做了女朋友,还打什么工?”温凝掀起眼皮,冷冷瞥他一眼,“没兴趣。”声都冷的,真没兴趣,不愧是学校最难追的女生,贝斯手乖乖让开路。进到化妆间,温凝打开包,刚准备画眉,梁京州进来,手欠地抢下她的眉笔,“走,带你去认识一下我哥。”好友邀请和带着目的刻意接近不一样,出于礼貌温凝会去,但去之前有话要说。她抢回眉笔扔进包里,“有钱的哥哥来了,你们就不管演出?这可是我们面试了十多家酒吧才得到的机会。”就事论事,有情绪直接表达,不阴阳怪气内涵人,也不掖着藏着耗自己,一个情绪明朗的小姑娘。这是梁京州愿意和温凝做朋友的原因,简单来说相处不累,他歉意一笑,“抱歉,忙着和我哥聊天,忘记告诉你,今晚的演出曲目是我们之前练过n次的老歌,闭着眼都能弹出来,不会演砸。”了解清情况,温凝松口气,“走吧。”来到前厅,梁京州介绍卡座里一位和他面容相似的男人,“我哥梁程州。”“程州哥好。”温凝乖巧打招呼。梁京州转向亲哥旁边的男人,“这位是京淮哥。”“京淮——”招呼打一半,温凝顿住。酒吧光线昏暗,她走来时没仔细看卡座里的人,梁京州介绍人才仔细瞧看,这位京淮哥正是她下午在慧聚寺遇见的男人。梁京州从背后撞温凝一下,她才慢吞吞说出后两个字,“哥好。”许京淮微不可察觉地扯了下唇角,站起身,伸手,“你好,许京淮。”他手指瘦削修长,拇指关节下一颗小小的浅褐色痣,温凝小心翼翼地搭过去手,掌心一触,男人的温热传过来,她慌忙移开手,垂眸道:“温凝。”梁京州坐到亲哥身边,全桌只剩许京淮身边一个空位,温凝拉开椅子,正要坐,耳畔传来一道低缓的男声,“稍等。”温凝停住。许京淮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擦干椅面的小水珠,“坐吧。”“谢谢。”温凝坐下。“客气。”温凝渴了一路,可桌上都是酒,环视一圈,没找到白水,却看到面前放着的深蓝色男士手帕,她愣怔片刻,向左扭头。许京淮像装了雷达,快速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视线一触,温凝赶忙低头移开。许京淮对一旁的服务生招手,人过来,他递过去一摞厚厚的小费,“要杯温水。”服务生接过小费,笑不拢嘴,“马上来。”不足两分钟,服务生端着温度适中的白水站到许京淮面前,他往旁看了眼,服务生把水端到温凝面前。温凝一时错愕,没抬手接。许京淮拿起餐盘上的水,放在温凝面前,“只是杯普通的水。”原来她一上车,许京淮就看出她口渴,更看出她的提防。车上不熟,他没过多打扰,再次遇见,还记得她口渴。温凝讪讪,接过水杯,咬着杯沿小口抿水。不想留误会,她解释:“山上没监控,一个人总要小心些。”
许京淮颔首,“女孩子谨慎些好。”演出在即,温凝没多聊,喝过水便与队友一起跑去后台。梁京州唱了两首老歌,调动起客人的情怀,全场合唱,掌声不断。演出结束,他们如愿收到老板的正式邀请。事情敲定,全队欢呼,当即决定庆祝一番。卡座只剩许京淮一人,梁程州有事先走了,梁京州邀请许京淮留下和他们一起庆祝。圈里都知许京淮不喜欢吵闹,请他出来吃喝玩乐极难,今晚是梁程州强硬拉来的,何况,许京淮比梁京州年长几岁,朋友圈不同,共同话题没有,许京淮不可能留下和他们这群吵闹的学生庆祝。梁京州的邀请完全出于礼节,实际没带半点希望。不料许京淮一口答应,激动的梁京州连发两条朋友圈炫耀。期间许京淮出去接了通电话,贝斯手低情商开口:“我感觉京淮哥比你哥好相处。”梁京州连连点头,“许家老爷子家教严,喜欢有礼貌有涵养的孩子,不像我家散养式教育。”他和父亲观念不合,吐槽起自家毫不留情,“我们家就是一暴发户,和根正苗红的许家不能比,我哥能和许京淮成为好朋友算是攀高枝。”贝斯手弯手肘撞了下温凝,“凝凝能不能别总这么冷淡,上点心。”温凝手拄下巴,专心看杯子的鸡尾酒,没懂贝斯手的意思,转回头问:“什么?”“豪门呐,你没听梁京州说,京淮哥家可不仅是豪那么简单。”温凝扭回头,又去看那杯粉红佳人,不轻不重地说:“女性不是只为了嫁人繁衍,也不是每个人都想嫁入豪门,请你摘掉这种有色眼镜。”贝斯手吃瘪语塞。梁京州连拍贝斯手两巴掌,“活该。”一巴掌打贝斯手的偏见,另一巴掌打他的愚钝,一起排练这么久还不了解温凝的个性。温凝很像只小刺猬,平时以柔软的肚皮示人,看着软糯糯的很好欺负,实际一旦触碰原则,马上露出后背的刺,扎起人毫不留情。贝斯手自罚两杯酒向温凝道歉。乐队三位哥哥平时都对温凝十分照顾,她明白贝斯手只是情商低,实际无坏心,而且她也没留情面地怼了回去,日后还要一起演出,犯不着为这点小摩擦破坏友谊。温凝倒满一杯酒,和贝斯手碰杯,“新时代的女性强大独立,早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k哥记得这点就好。”杯中酒一饮而尽。话代表立场,行为是就此翻篇的态度。梁京州就喜欢温凝身上这股爽快劲,他举杯,“来来来,祝中国女性越来越强大,也祝我们演出成功。”他们四个最大的也只有21岁,正是风光霁月的年纪,举杯间已然明朗,随之笑声四起。许京淮回来,笑声戛然而止,像万里晴空,突然飘来一朵不合时宜的乌云。梁京州站起身,恭敬地拉开椅子,“京淮哥坐。”许京淮坐下,笑道:“老人家一来,你们都不笑了。”梁京州:“25岁,算什么老人家?”“和你比不算,和年纪小的比就算了。”许京淮扫一圈,视线自然而然落到看着最小的温凝身上,“温凝多大?”突然被点名的温凝抬起头,眼神迷离,小脸红扑扑的,“18。”男人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在桌面有节奏地敲击两下,谦和的眉眼藏着旁人看不透的情绪,“不错,成年了。”温凝想问成年怎么了,被梁京州抢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