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药阁外,那些方才悻然离去的一众长老赫然再度归来,皆满目惊惶地凝视着于长老与刘大嘴二人。“于老哥,刘老哥,您二位此般情状,莫非是突破了?”王长老启口问询,他痴痴望着那显然年轻了些许的二人,嘴巴张得仿若能塞下一颗鸡蛋。“那是自然,究竟如何?老夫这飒爽英姿可还入眼?”于长老昂首挺胸问询道,其原本那光溜溜的头顶现今竟萌生出了些许头发,虽说不及他那假发一般飘逸洒脱,但自己所生之物,终归是比那虚假之物要好上许多。“好哇,好哇!”王长老激昂而言,“您二位现今突破,我青云宗当下便拥有了三位元婴强者了!”刘大嘴却是一摆手:“王老弟,如今我青云宗有焱炎谷庇佑,有无我二人差异不大。”“刘老哥此乃何意?”王长老不禁眉头紧蹙,一旁的苏长老更是心头一震,莫非那些流言蜚语属实,这两人如今莫非是想另立门户不成?“好你个刘大嘴!你着实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他怒喝一声,满脸怒容,刘大嘴惊愕问道:“苏大耳,你这是何意?”“我何意?老夫还想问你何意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宗门何时亏待过你二人,如今你二人功成名就了,便要离宗而去不成?”两人闻听此言,皆是一脸惊诧,这都哪跟哪啊?但他二人确实不想继续留在宗门了,这数月来他们可谓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惬意无比。况且如今唯有北齐境内较为动荡,可这天下何其广袤,其余国家皆是一片太平之象,故而他们才不愿继续被困禁在宗门之内。刘大嘴更是打算此次归来,便将丹堂长老之位传给陈之杰,然而这二人并无脱离宗门之意。“苏长老误会了。”百川开口说道,苏长老顿时神情恭敬,他固然敢骂刘大嘴,但对于百川他却是万万不敢造次的。“他二人一无要务在身,二有接替之人,故而想要远游一番,仅此而已。”百川接着说道。“苏大耳,你好好听听!”刘大嘴大声喝道。恰在此时,天边几道流光划过,莺儿与柱子几人匆匆赶了过来,好在韩茹燕后续把话讲全了,才使得事情没有继续误会。“哎哟!孙女!”于长老欢笑着腾空而起,刘大嘴则忙不迭地摆手驱散人群。夜晚的药阁之中,那张熟稔的桌子之上,几人又一次围坐。莺儿嘟着小嘴,一脸的嗔怒之色,显得极是不悦,自己几人在外浴血拼杀,师父几人却是逍遥自在地游山玩水,这着实让她心中愤懑难平。“师父,那你们何时走啊?”柱子满含疑惑地问询,他倒是甚为乐意看到百川能够去行些自己的事,在他的印象里,百川一直都在为莺儿与自己劳心费神,如今二人皆已踏上仙途,也该自立自强了。“待到你的孩子诞下之后便离开,于长老他们亦还有些许事宜亟待交代。”“那您要去多久?”莺儿嘟着嘴问道,眼中噙着些许泪花,她毕竟不像柱子那般即将为人父,她如今也不过才十三岁而已。百川浅笑着给莺儿夹了一口菜:“不必这般,为师给你的传讯符无地域之限,何时念及为师了都能够与为师联络。”莺儿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张符箓,怎么看都与寻常传讯符无异,但师父定然不会诓骗自己。夜晚,明月高悬,药阁后面那方空地之上,师徒三人激烈交锋,百川也正欲瞧瞧这二人现今究竟有多大长进。“还是太慢,且不够狠辣!”百川抓着莺儿的脚踝,将她猛地抛向飞来的柱子,后者当即收枪,揽住莺儿将其稳稳放下,可回神之时只见一只大脚朝着自己面门径直踢了过来,这一脚当真是踹了个瓷实,瞧得一旁的于长老直咂后槽牙。“莺儿如今已能够踏空而立,何须你来接!?倘若与人斗法之时,岂不是给了对手可乘之机?”百川严正开口,吓得柱子赶忙起身:“多谢师父教导。”“嗯!再来!”百川话音方落,二人复又齐齐攻来。待战斗终了之际,两人皆觉周身痛楚不堪,柱子更是被击打得通体犹如散架之态,周身无一处不疼。“师父,您下手实是过重了,师弟牙都快掉了!”莺儿轻揉酸痛之肩,她这一夜可谓是被百川百般花样地抛向柱子,那情状就似她幼时于秋千之上被甩离一般。百川未作回应,翻掌取出基本功法以及丹药:“这些你二人好生收着,若下次仍为如今这般,为师必让你二人知晓何为重手!”百川言罢,复又凝眸望向那以手捂嘴的柱子。此刻,其竟将两指探入口中,不住地摇曳着那颗门牙。,!“接着。”百川轻语,旋即将一粒生骨丹抛向柱子。后者忙不迭接过,赧然挠了挠头:“多谢师父。”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又是三日过。这一日,柱子家中人头攒动,喧闹非凡,众人皆面呈紧张之态。柱子则静坐在院中石凳之上,双手握拳搁于额头。“宽心吧,雪儿定当安然无恙。”张晨轻拍其肩,柔声宽慰道。韩茹燕亦随之附和:“是啊,雪儿好歹也是修士,这生产之事想必应是比较轻松的。”柱子闻此言语,倒是看似颇为轻松地点了点头,实则内心慌乱至极。他曾随百川目睹过诸多女性生产之时的场景,无一不是在鬼门关前苦苦挣扎,那嘶喊之声更是令人撕心裂肺。然雪儿如今入内已然过了不少时间,却未曾发出一声。终于,在这仿若凝固般的氛围之中,屋内一声啼哭骤然打破了这紧张之态,一刻钟过后,第二声啼哭亦传了出来。片刻之后,两位稳婆面带欢颜,怀抱着两个孩子款步走出。柱子匆匆看了一眼,急切问道:“雪儿如何?”其中一位稳婆含笑道:“仙长宽心,雪儿仙子一切安好。”柱子听闻此言,这才如释重负,旋即连忙奔进屋内。“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是一男一女?”一旁柱子的父亲问道。那稳婆笑意愈浓:“张老哥啊,真是恭喜啦,乃是龙凤胎。”言罢,她似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急忙打断了欢呼的众人,“对了长老哥,可有赐名?”几人闻听,皆将目光投向百川,后者轻捋胡须,缓缓开口:“就叫云帆、云裳吧。”:()退休老魔的带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