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临床一个较胖的大嫂笑着劝道:“大兄弟快去买吧,现在可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孩子好了,你们两个想怎么着都行。”
沈越和林晓纯异口同声道:“谁跟他(她)打情骂俏!”
“哟,你们还真是两口子。”胖嫂笑得更欢,“我说大兄弟,你快去买吧,估计一会儿还要给孩子扎针打点滴。”
林晓纯瞪了沈越一眼,沈越也不再继续纠结,但是却把钱扔给了林晓纯。
没钱,他去借也不会让孩子受委屈,她的钱他不用。
林晓纯:……
说来也巧,沈越前脚走,护士后脚就过来打点滴了。
孩子小,又瘦弱,血管细根本不好扎。
护士手都哆嗦了,扎了两次,愣是没扎准血管。本来已经哄好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晓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若不是孩子脱水必须要输液,早抱回去自己治疗。心疼道:“别扎了,别扎了。”
沈越买东西回来,看到林晓纯眼眶泛红,护士赌气说:“不扎拉倒,以为谁想扎。”
林晓纯反问:“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有没有职业道德?”
小护士红着脸回怼:“我态度怎么了,你那么本事你怎么不自己扎。”
沈越也急了,“我们若能扎,还要你们医生护士做什么!”
小护士还挺横,“怎么说话呢,你家孩子血管细不好扎,能赖我啊!”
沈越紧攥拳头,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这要再换一个性别,换一个地点,他早打得她满地找牙。
做了一番激烈思想斗争的林晓纯出声,“我扎。”
别说沈越和小护士惊讶,本来看热闹的人们也震住了!
“你开什么玩笑。”小护士不屑道,“你以为这是游乐场让你随便玩啊!”
林晓纯斩钉截铁地重复道:“我扎。”
上学时她练习扎针练习的很好,可是自己是倒霉体质,从不敢在活物身上尝试过。
现在孩子需要她勇敢面对现实,她不能再退缩。于是深吸一口气,摸到孩子头上的血管后,问护士:“你们这儿有没有剃头刀?”
小护士愣了,“你想做什么,不会要切开血管吧?”
林晓纯扶额,这是哪儿来的二百五?
隔壁一个大叔从包里拿出剃须刀递过去,“姑娘,要不嫌弃用我这个剃须刀。”
沈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周围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看热闹。
她大大方方地接过剃须刀,说了一声“谢谢”。心想运气不算太差,能借到剃须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给自己打完气,她麻利地给女儿沈曼曼剃了额头的碎发,立马有人指指点点起来。
“这不是亲妈吧,刮孩子的头发一点都不心疼。”
“我家妮子最宝贵的就是头发,亲妈怎么下得去手,刮了前边多难看。”
“这是什么招数,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刮头发扎针,怎么不去当剃头匠。”
“我看八成是后妈,刚才我还看见她婆婆骂她了。这家男人是死人吗,怎么也不管管。”
“她这副打了架似的样子,不忍直视……”
“……”
想起她之前那些不靠谱的行为,沈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不是你逞强的地方。”
林晓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松手,别耽误我给孩子扎针。”
沈越以为听错了,他在部队都没有见过谁在额头上扎针。
小护士此时心里也七上八下,在额头上扎针她只是听说过,省城里有人会,但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
围观的吃瓜群众更是瞪大眼睛看好戏,毕竟好多需要打点滴的娃都因为扎不上绕了弯路。弯路。
不知是谁去打了小报告,护士长和主治医生都惊动了,连带着个别不忙的护士、医生也纷纷过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