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早和瓦片融为一体的青鸦抖了抖身体,扑闪着翅膀,灵活飞往一处。这边,虞听晚她们刚搬进新宅院。即便宅院很干净,可该打扫的都得打扫。虞听晚明明一夜没睡,慧娘昨儿也只打了个盹,可两人格外精神的好。先将她和魏昭住的屋子打扫干净,虞听晚扶着魏昭躺下。“今儿要收拾新家,怕是不得空。这里椅子凳子什么都缺,明儿我和娘再去置办。”姑娘明显很欢喜,她凑近魏昭。“娘说了,如今咱们手里有钱,那答应给我做衣裳的事不能拖着了。就用之前打算给你看病的钱买。”虞听晚掰着手指:“娘就是喜欢我。”魏昭躺下,刚要翻身。被虞听晚翻了过来。魏昭无奈:“嗯?”虞听晚眼儿亮亮的:“你呢。”魏昭一顿,挪开视线,没去看她娇俏的眉眼:“不……”刚说了一个字。被虞听晚死死捂住嘴。魏昭:……事后,虞听晚和慧娘一同收拾灶房,正商量着回头去杂货铺买些调料回来。岳山好奇的的四处张望,时不时跑出大门,去看空巷。魏昭这会儿躺在榻上,闭目养神。青鸦回来了。它飞进屋子,蹦蹦跳跳朝魏昭那边去。最后。它骄傲的挺挺身板,绘声绘色。起先还能声情并茂,一字不差的朗读。可它到底是鸟,听到的实在太多记住的有限。就卡壳了。她蹬着绿豆大小的眼睛。想了很久,只想起几句话。“死了活该,死了活该。”“本世子……”后面忘记了青鸦颠三倒四:“来来来把棺材撬开,把棺材撬开。”魏昭面无表情,眼皮却跳了三跳。————虞听晚这会儿背着背篓,除了慧娘要的调料外,她又去买了些菜。新家什么都缺。回头慢慢添置。手里有钱,又是刚搬进来,也得吃顿好的。她已经很久没吃肉了。虞听晚买了锅,米,去肉摊割了一斤肥肉相间的肉,又要了些骨头好煲汤。她还买了面粉,过些时日让阿娘包饺子吃。姑娘打算的很好,正要顺着来的路往回走,蓦然脚步一顿,她蹙眉转身。好似……有些熟悉。虞听晚试着向前,再向前,最后朝右拐。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见红绸高挂,锣鼓喧天。她的视线缓缓往上抬。是……董府。“真是造孽呦,这董家胆子怎么就这么大,竟敢在今日娶妻。”有人从她身边走过,窃窃私语。“算命的算了八字,说今日大吉。那董老爷年纪大了,最信这些。”“他怕什么?每月都要双手捧着银子去讨好衙门的。便是周边的几个知府,他都认识。”“竟把那一群人养的个个肥头猪脑不做人事。”“咱们没权没势,那将军也和咱们非亲非故,谁敢去告发啊?除非是不想活了。”“可怜那新娘,听说仅十三,是被继母卖过来的。”后面的话,虞听晚好似听不见了。眼儿颤了颤,原本娇艳的脸蛋定能沾染弱态,可出门前她怕生事,又初来乍到,深知太多人惹不得。毫不犹豫在脸上涂了锅灰,黑的不行。不会惹眼。还很扫兴。很安全。念及此,她没有特地避开。这些话前世定也出现过,只是他们嘴里的新娘换了人罢了。原来,总有弱势的女子要被祸害。“董老爷,可喜可贺啊。”虞听晚看见董家有人被扶了出来,董乡绅一身喜服,可上了年纪身子佝偻,头发花白。人逢喜事精神爽,真会儿目光炯炯,嘴角的笑如何也压不下来。这老东西朝身后帮佣看了一眼。帮佣会意,连忙扯着嗓子吆喝。“今儿我们老爷大喜,愿与诸位同庆。路过的皆可来门前领喜饼。”这话一出,前头还在数落董家不地道的路人,转头就换了话锋。“董老爷大气!”“诶呦,喜饼馅儿竟是肉,这可是稀罕物,老爷不愧是我们这里富甲一方的人物。这是看重新夫人呢,要是夫人回头再生个儿子,福气可在后头。”虞听晚沉了沉脸。她若有所思。得想想,该用什么法子,不搭上自己的同时,通知魏家军。也好让董家吃不了兜着走。谁知方才吆喝的帮佣,疾步朝她过来。“姑娘实在合我们董老爷眼缘,他老人家请您入府饮上一杯酒。”随着这一声,街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有看好戏的,有了然,也有可惜的。只要被董乡绅看上,哪里还能逃得了他的手掌心。虞听晚疲态掀开眼皮,眼神如粹了冰一样冷。她没有理会帮佣,似有所察觉,抬眸对上了董乡绅看过来的眼。那人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里头有惊艳。,!模样是黑了些,可董乡绅尝过的女人多。女子穿得笨拙,可藏在棉衣里头的身段一看就勾人。虞听晚:???不是,她都成黑炭了啊?胃里一阵翻滚,眼里的厌恶如何也藏不住,转身就要走。“姑娘。”帮佣威胁:“你这是不给我们乡绅面子!”他是哪更葱啊,虞听晚要给面子?虞听晚抿唇。帮佣高高扬起下巴。多少人上赶着想要进董府啊!前头新夫人年纪小不懂事。哭着说要回家,可吓她一吓,就老老实实刚拜了堂,这会被送入了新房。也就眼前这位,不知好歹。不过,该怪那西临村的刘媒婆,本来拍着胸脯保证要送十里八乡的美人过来的。说那美人冰肌玉骨,模样又娇又媚,还读过书呢。只是后面突然没信了。老爷只好一挑再挑。如今新夫人年纪小,模样也只算中等。好在八字格外不错,合了老爷的眼。他很面熟,正是前世追赶虞听晚的其中一员。虞听晚深知董家眼下不好得罪,她隐忍着脾气和涌上来的恨意。抬步就要走:“不了,家中有事。”董乡绅:“站住!”他话应刚落,帮佣就要去抓虞听晚的手。“住手。”人未至,箭先到。锋利的箭羽在空中凛冽而行,直直穿透帮佣抬在半空的掌心。“啊!”:()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